不过这一切,对于三十八岁的江忠 来说,却是再平常不过,自数年前随长兄创办团勇,先平瑶人雷再浩之乱,后又率乡兵楚勇入广西,当初虽是兵少,可几仗一却打出了楚勇的威风,尤其是在蓑衣渡,更是一战毙伪王。由此奠定了楚勇不可敌的威名。
当然,这楚勇不可敌,全部建在劫掠上,兵过如筛这句话着实不假,从广西到湖南,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折子,指责楚勇劫掠,可于朝廷而言,他们所需要只是胜仗。这楚勇倒也不负朝廷的信任,随后战道州、援长沙,在大哥的指挥下,楚勇之名可谓是名扬天下,至于江忠 本人,也从一白身,摇身一变成为朝廷的记名道台,只待他日有缺,既可如大哥一般入朝为官。
“二哥,你说,咱们是不是走的太快了!”
骑在马上的江忠济适时的提醒着二哥,论行军打仗以至个人武勇,他自然是不如二哥,可论及谨慎却又远于二哥,可以说江家四兄弟在性格上各有不同,也正因如此,每次江忠源让老二领兵的时候,总会让谨慎有余的老三跟着他,至于最为年少的老四,则留在大哥身边,因为他的性格最似大哥,但却是文采有余、悍勇不足。
江忠济之所以会这般提醒,是因为出了汉口城之后,二哥便令部队火速行军,大有要一日而下黄州的想法。甚至就连弟兄们想趁着行军的途中“添些彩”也被制止了,往日里行军是边走边抢,等到了地方之后,弟兄们的自然乐于效命。
可今天却与平时不太一样,以至于不少弟兄可谓是抱怨连连。
“不是咱们走的太快,是咱们要不走快,万一那三路粤匪合成一路,到时候咱们江家可就完了!”
江忠 首先想到的不是朝廷,而是江家,准确的来说是江家弟兄四人的顶戴,江家能有今天全凭练勇剿匪,若是黄州府为粤匪尽夺的消息传到京城,没准皇上一怒之下就会摘掉他们兄弟四人好不容易拼来的顶戴。
“二哥,这,这怎么会?”
虽说江忠济谨慎小心有余,可他却没想到局势居然如此紧张。
“那,那黄州不过只是粤匪残余,何以能成气候!”
“他们是不成不了什么气候,可丢了黄州府,朝廷若是怪罪下来,到时候全都得落在大哥的头上,咱们弟兄若是不把黄州打下来,不定会有多少人怪罪大哥,让大哥担这个罪责!”
很多时候,官场比沙场还要险恶,在沙场上考虑的只是明刀明箭,可在官场上,那却是暗箭难防,一不小心丢掉的可不仅仅只是身家性命那么简单!
“那……”
就在江忠济的话声落下的时候,前方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报……”
待骑马的传令兵跑近后,那气喘吁吁的传令兵便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