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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武昌县城门紧闭,那城墙上的衙役和临时募来的丁勇,无不是神情恐惶的瞧着城厢外的镇边的被积雪覆盖的田间地头。

只见那地头上,尽是黑压压的“贼寇”对于这些丁勇来说,别的不说,单就是瞧着那数量,便足以让他们为之心寒,国人打仗讲究的是气、是势,而这仗还没把,对方非但把气给夺走了,同样也把那势给悉数全破了。

“如来佛祖、南海观世音菩萨……”

城上的衙役、丁勇更是在心里向神佛祈求着,祈求着神佛保佑,保佑逆匪不攻城,大家伙不用卖命。

不过与寻常的丁勇在那里祈求老天保佑不同,城墙上的张子鹏看见城外“贼逆”,虽说“贼逆”势大,可在他眼里看到了却是报效皇上、朝廷的时机,在这一瞬间,那江上吹来的寒风一吹,那萧瑟之感,甚至让他想生出几分豪迈之感,那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了《战国策 燕策三》的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豪迈。

实际上,对于张子鹏而言,对那位徐知县可谓是颇为微词,别的不说,就是那日假送粮草之名,把他眶骗出城,而后避乡间水上“以保粮草”的举动,便令其不满,可无论如何,对方是官,而他不过只是一个举人,纵是有百般的不满,他也不敢表露出来。

但现在,看着台下的贼寇,他所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出城杀敌,趁其立足不稳之时,半渡而击,将其败于城下。虽说他未曾学过兵法,可却也知道“半渡而击”的典故。但他身边的那些衙役、丁勇却没有他那般的豪迈。个个无不是面色煞白的瞧着不断增加的贼逆,那一个个的心底都敲起了鼓来。

就在这些衙役、丁勇们求着神佛保佑的时候,穿着一身官衣的徐世梁在史师爷等人的陪同下上了城墙来,见大人来了,张子鹏等人连忙迎了过去。

“大、大人……”

不待王得功那位衙门班头把话说完,张子鹏便连声说道。

“现在贼兵方至,其主力尚在渡江,还请大人开城,准学生于领城中练勇打其个措手不及,以护我武昌!”

作为城中大户的张子鹏深知若是这武昌县城若为贼人所破,他家中必定遭劫,所以早在一个多月前,在得到大人准许后,他既招募码头苦力组成练勇,虽说他只是一普通秀才,可近四百练勇却也练的有模有样。

而上次徐世梁之所以敢离城“送粮”,凭的就是这四百丁勇,这会见贼逆临城,张子鹏想到的是下城与敌撕杀一番以护乡里,当然更重要的是保护家人,毕竟现在家人具已有乡下返回城中,万一这城破的话,妻女岂不尽沦敌手?

“大人,贼逆主力已经钦差大臣所逐,这不过只是江北发逆残部偏师,只需加以重创,既可便其窥视之心……”

张子鹏的话到也有那么几分道理,毕竟这发逆已经沿江而下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也就是江北,因为无钦差大人所率精锐的追击,所以还有那么些许残兵,这点残兵在张子鹏眼里,不过是他“谋以晋身”的凭仗罢了。

“哎呀我的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