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杀上几个恶人,这恶人便是曾经于城中横行的地痞流氓,虽说那些混混不少都从了逆,可却也留下不少,一番抓捕下倒也抓住了几十人,没有过堂、没有讯问,既然是要借人头正人心,只需“罪大恶极”四字既可。
几日前,人头落地时,那百姓的顿时便是一片叫好声,对于单纯的百姓来说,他们至少看到了“官府”现在杀的都是“恶人”,这当真是“于民无扰”了,就这般,再加上那些本乡本土的攥典、典吏之流的游说,这闭市十数日的黄州,终于复了市,虽说市场依是萧条,但总得来说,但城市却正在一点点的恢复生机。
甚至就连那衙门里头的也多出了一位本县的主薄,心里想着那和他一起被关起来的徐秀才的“运气”,却是瞧见了那边酒馆曲柜站着位穿着长衫客人,在这黄州城站着喝酒的且穿长衫的,怕也就是林秀才了,那人倒也有那么几分学问,想着大人贴出的招贤榜后,没有几人应榜,一心想在新主子面前讨好的他便走了过去。
他这人还未到,那边却只听着柜边的林治平,将酒碗递了过去。
“再给我续上一碗!”
说着话的功夫,便放上了几个铜钱来,掌柜的却只是陪着笑把钱收了,却不见转身续酒。
“哎呀,林秀才,这往日里,两碗酒,再加一碟油炸花生,是五文钱不假,现在这时局,您还不知道,这五文钱自然是不成了,您老还多担待……”
“哦?涨价了?”
林治平愣愣的瞧着酒碗,再一摸身上,却是没有分文。
“周掌柜,那便给我再续上一碗,改日里……”
“哎,对不住,现在这时局,本小业小,不敢赊欠……”
掌柜的嘴上说的客气,可谁都听出了话里人拒绝,他这么一说,脸膛发红的林治平顿时也就没了话,只是苦笑着,从旁人的眼里,他能读出对方的轻蔑,虽说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毕竟,他不是十五年前那个刚中秀才的“少年”了,而是一个屡试不弟的破落书生。
连酒也喝不起的书生!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就在心里感叹时,一个话声却从旁边传了过来。
“我说,林秀才,你这人也是死脑子,那衙门里不是贴了招贤榜嘛,你林秀才可是有才学的人,咱们这黄州府又有几人十二岁考得了秀才?若是你到了府里头,那可是一月可是三十两的幕仪,就像那徐秀才,虽说是主薄,一个月可是领着三十六两银子,就是过去县丞老爷也拿不了那些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