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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是什么意思?”

“全凭老兄吩咐!”

凝思片刻,陈书扬的目光微微一敛,沉声说道。

“到时候,为了千五百多号弟兄的性命,恐怕只能借刘老弟的脑袋一用了!”

说者没有任何的迟疑,听着没有任何的抵触,言语间两人便定下兄弟的生死,待定下这些后,陈书扬又说道。

“这去官军那,为兄不能让老弟空口无凭,这将我写一份降书……”

不待王孚说话,陈书便便笔走龙蛇用行书小楷写起来,写罢双手捧起降书给了陈书扬,他展开一看:

“将军台鉴:

罪人湘潭县桑平园陈书扬顿首。本人本良家子弟,家里世代书香,从小发蒙即身受名教,入县学为童生,在闾里安份守纪,不滋毫非,一心问功名……后为发匪所擒,为保全身家性命,在下只得委身匪中。每当思之,常因误入歧途而悔恨不已,荼毒百姓而良心难安。深夜辗转反侧,悔之莫及……”

读罢这写得笔畅墨酣的降书,王孚的心底却暗自叫着苦,他之所以敢去亲自去投官军,就是想冒险一搏,搏他出身,可这封降书却又打乱了他的计划,当真是小瞧了陈书扬了……心底这么想着,他却未曾显出内心的情绪,反倒是大喜道:

“有这封降书,招安之事可不就手到擒拿了,陈兄大才!”

陈书扬摆了摆手说道:

“贤弟言重,不才不过锥处囊中无法脱颖而出罢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又找出天国授予的印信拓了印泥,盖在降书落名处,他之所以如此郑重其事,甚至不怕受人以柄,究其原因非常简单,王孚跑腿可以,但必须要让对方知道,这黄州城是谁当家,要谁要投的官,受的招安。

最后,陈书扬把降书交给王孚,神情严肃的叮咛道:

“贤弟,你这次可以系全军上下安危于一身,责任重大,千万出不得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