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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外城的冷清,城内却显得的热闹一些,街上随处都可以看到百姓,每当朱宜锋将视线投向这些百姓时,他总会看到那麻木神情中透出的卑微,面对他的视线时,他们总会卑微的曲下腰身。

他们是他的同胞!

他们或许个性迥异,能力参差,姓氏不同,相貌不同,高矮胖瘦也不尽相同,但是他们却有一点共同之处,他们同样的麻木不仁,同样的甚至就连同那骨子里都透着奴性。

甚至仅仅只是因为朱宜锋跟在一名太平军典官的身边,而对他生出怯意,甚至不敢正视他,更有甚者,一些人见他们走近了甚至主动的跪在地上叩头。

其实,自己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外人的眼睛里,自己和他们永远都是同族,没有任何区别。即便是自认与他们不同,但实际上呢?

就这么朝前走着,此时,望着那些将辫子解开,有模有样看似开始蓄起了发的百姓,他们或许没有那丑陋至极的辫子,但看着他们,朱宜锋却觉得他们的头上仍然还有辫子,更准确的来说,在他们的心中,那根辫子依然存在着的,甚至在他们的心中扎下了根。

那根辫子就像幽灵一样,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游走着,无论是这些百姓,还是那些没有辫子的太平军,在他们的心中,都有那么一根辫子的幽灵,即便是在朱宜锋自己的心中,未尝没有那辫子的幽灵。

汉口城的陕西会馆,便是汉口城内临时的东王府,在汉口城内条件最好的建筑是安徽会馆,那里自然成了临时的天王府,至于这仅次于安徽会馆的陕西会馆,自然成了东王府所在。

在这临时“王府”内的一间房屋时,杨秀清倚在卧榻上,看着对陈承 说道:

“要好好发布几个浩谕,贫苦百姓不是争相报名入营吗?要让他们知道规矩。”

陈承 连忙拿着一沓纸说道:

“我已拟好诰谕,男女分馆,二十五人为一馆。”

点点头,杨秀清继续说道。

“现在先不着急,等打下武昌再说,到时候无论士农工商,都是我天国的圣兵。现在那些愿意入营的贫苦百姓,每日在那里讲道理,若不是现在攻打武昌的事紧,本王就亲自去讲了,不过,现在咱们也不差那么几个人,不是有几个读书人投奔咱们吗?让他们学着天国的道理,将来日日好对对兵讲道理。只要日日对他们讲道理,人人信了‘生时就为坐小天堂,被人杀死,也是坐大天堂’到时候打起仗来,必定悍不畏死……”

作为天国的东王,杨秀清自然知道“讲道理”的重要性,甚至在他看来只要“讲好道理”,纵是那些童子其亡命犹胜过精锐老兵,至于那些刚刚入营的贫苦百姓亦不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