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黑亮的眸子明亮非常,但却难掩面上的病态的苍白,朱宜锋是感染“伤寒”去世,而现在唯一让人庆幸的是,“复活”后的几天里,伤寒的症状已经完全消失了,也许这是得异于那个“人妖”的帮助,毕竟按照正常推理来说,他应该不会让宿主轻易被疾病伤害。
但看着那镜中瘦削而又苍白脸庞,朱逸峰心里却明白,现在自己只是朱宜锋,死而复生的朱宜锋!
“从今以后你就是朱宜锋,朱宜锋就是你!”
又一次,对着镜中这张渐渐熟悉的脸自语的时候,朱宜锋注意到自己的那双眼睛在暗夜中如同星星般闪亮着。
此时,朱宜锋已经完全醒了过来,他站起身,依在窗边朝着窗外看去,窗外的院子黑压压的,见不到丝毫灯光。
上海!
闭上眼睛,朱宜锋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陌生的上海,上海县城的破败、拥挤、脏乱,当然还有那相邻的依江而立的上海租界,此时的上海租界远不见数十年后的繁华,在他的脑海中那租界,不过只有一些西式的楼宇和一片仓库罢了,现在那里仅不过只生活着千余外国人。
想到未来几十年租界作为国中之国的扩张,他的心底禁不住涌起一阵不满来。
“这满清,当真是该死!!”
想到这,朱逸峰暗自自嘲道:
“你不是还想成就一番大事业吗?这不是正好嘛?理由正常而充分!”
穿越到清朝,造反是不是需要理由的,甚至可以说是必然的选择,尽管先前还有那些雄心壮志,可被窗缝处透来的寒风一吹,朱宜锋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重新坐在椅上,将小被盖在身上,以遮挡寒意,而瞪着眼坐了一会儿,朱宜锋的眉头却皱成了一团。
“造反是不需要理由,可自己又拿什么造反呢?”
尽管过去的几天中,自己那个“便宜”媳妇没有和他提家里的事情,可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更准确的来说,是脑海中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碎片告诉他,这朱家实际上也到了日暮途穷的地步,早已不见了往昔的风光,那个有“远见”的老爹在世时更是经历了几次生意失败,若非如此,他又岂会为儿子的将来打算与徐家联姻,作主为儿子娶了徐家妾出的徐灵芸,而这朱宜锋则因为反感其母是“妾室出身”,结婚两年来,两人一直未尝同房。
“居然就是为了出身……”
想着徐灵芸那张娇媚的脸蛋和完美的身材曲线,朱宜锋不禁暗然一笑,当真是便宜自己了,等身体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