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幕弦替颜玉书将脖颈间的发理到身后,才狠下心,起身下床。
穿好鞋袜,正要起身,却发现衣角被人抓住,姬幕弦回头,只见抓住自己衣角的那只手,用力得指尖都在泛白,颜玉书未曾睁开眸子。
姬幕弦心头一痛,鼻间久违的有了一股酸涩的感觉,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颜玉书的手就已经缩回去,放回了被子里。
姬幕弦喉咙干痒,几度欲要说话,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低头,在颜玉书唇上轻轻碰了一下,“今日我走,便不必来送了。”
姬幕弦没有敢去看颜玉书的表情,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天光大亮,姬幕弦带着祟王府的人离开洛阳,不是三年前在长安带兵出征,没有皇帝践行,没有百姓欢送,姬幕弦一望再望,酒肆的楼上没有颜玉书的身影,灰头土脸的被昭和帝赶出了洛阳。
颜玉书半靠在窗前的美人榻上,南枝候在一旁,踌躇着说,“公子,祟王殿下要离开洛阳了,您不去送送吗?”
颜玉书兀自翻着手里的书,摇了摇头,“他是被陛下赶出洛阳的,我为何要去送?”
南枝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公子,殿下虽然是被万岁爷赶出去,但他同您,好歹是……是……”
颜玉书抬眸,询问他,“是什么?”
南枝说不出口,几乎要跳起来,哎呀了一声,“你怎么能因为他被万岁赶出洛阳,就不去送他呢,那他多难受。”
颜玉书笑了一声,“你还太单纯,你不懂。”
“我是没有公子聪明,但是我知道,若是别的人,自家孩儿做了为国为民的大事,不知道要怎么高兴,怎么为自己孩儿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