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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摸下底子……好了……”

“诺……”

除去这个小插曲后就别无他事了。

回到驻地之后,正好赶上新一轮换防,安舜堡中负责夜操和执勤的人员,也正在廊下加餐。我干脆过去看了看稍作宣慰,顺便还尝了尝他们的饭食。

主要是罐装豆子炖现杀猪羊肉,加了大酱干煮得十分酥烂浓稠,还配上抹盐的烤饼,让人吃得很饱也很顶饿。

夜操是淮东主战军序的一个传统,随机抽取一个部队,作为偷营与反偷营的对抗演练,然后依照表现而各给奖惩,以培养随时随地的警惕与应敌反应。

而出于某种某种令行禁止的考量,到了辽东之后的正常情况下,我的部队只吃自备的口粮和对方送过来的活物,其他东西则需要留待放置上一段时间,才允许小批量分次的消耗掉。

说我是被迫害妄想症也好,或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也好,身在人生地不熟的远地他乡,又没有相对掌控的优势之下,一切以谨慎小心为万全至上。

而这时,有人给我提醒了一个细节。

一路上相比本队所获得活畜和鸡鱼,最不济也有腊肉酱菜的补充;那些沿途派来以供差遣的民夫,吃的就有些过于寒酸和恶劣了。

居然就是水泡的苞谷渣子,或是冷掉的高粱混合黑麦团子。每个人的分量相当的有限,就这么烂糊糊的装在木碗里,看起来就连作为猪食的饲料都不如。

就连淮东临时应募的民夫也比他们好过得多,或者说我的部队驮马,自带来吃的豆粕苜蓿饼子,都比他们更像样一些。毕竟,里面还加了鱼骨粉和酿酒剩下的糟渣。

因此,居然私下有人偷偷的捡驮马吃剩散落的渣滓,来作为果腹的补充。

但这一次不巧被本地杂役头给抓住了,若不是嫌污了地方不好看为由,将剩下的惩罚拦了下来,这几个饿的铤而走险的家伙,就差点没被活活打死。

顺手裹了伤上几块饼子,然后是各种千恩万谢的稍加引导,就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说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东西。

这个小插曲,或许可以作为某种从下层开始的突破口。

不过,这个层面上的东西,就不用我太过操心了,交给底下具体的人去掌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