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方儒,你不要后悔!”说着,周镇海便拂袖离去。
当天,博文苑典籍被损毁一事,传遍了整个京都。
众学子们自发组成规模庞大的队伍,一齐来到大理寺门前,控诉摄政王次子周子越,当街打人,口出狂言,损毁典籍,目无王法。
大理寺卿背靠摄政王,见状怕事情闹大,于是连忙出兵镇压。
然而此次集结的学子人数实在是多,且大多数正在气头上,有些失去理智,于是官兵在镇压的时候,一时失手,不小心伤了几个。
此番作为,更加激怒了莘莘学子,于是这件事越闹越大,第二天便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早朝的时候,皇上便质问周镇海这件事。
周镇海站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启禀皇上,昨日之事,确实是小儿的错误,只是个中缘由太过复杂,先请皇上看一下这篇文章。”
说着,便呈上一张写满文字的纸。
这张纸上的文章,正是那篇讨伐摄政王的文章。
周镇海等皇上看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老臣在朝二十多年,辅佐皇上十年,为了皇上,老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没有半分私心,所作所为,全是一心为皇上着想,为天下着想,却没想到,竟然被这般小人如此猜忌,还利用文人的身份,散播谣言,让众人对臣口诛笔伐。”
“小儿周子越,不像他兄长,年纪轻轻便上了战场,他从小跟着臣长大,虽然不懂事了些,但是是亲眼目睹了他的父亲,如何的殚精竭虑,所以听到有人诋毁他的父亲,才会不顾一切的去维护臣。”
“所以,虽然方式错误,但希望皇上能念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只惩罚老臣即可,放过小二吧。”
周镇海平时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此时却声泪俱下,字字泣血,说完以后,便对着皇上磕了个响头。
朝堂之上,一片安静,谁都没想到,周镇海这次豁出了老脸,竟然使用苦肉计,逼着皇上放过周子越。
皇上静默了片刻,开口问道:“左相,此事你怎么看?”
众人了然,以往在朝堂之上,只要皇上点了左相出来,便是让他活稀泥,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然而,这次左相站出来,却没有像以往一般,笑眯眯地插科打混,反而脸上的表情极其严肃。
“启禀皇上,微臣觉得摄政王此言极是,周二公子虽然行为恶劣,但确实是一片孝心,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微臣认为,可以将此罪过算在摄政王头上。”
周镇海闻言,诧异的看了沈方儒一眼。
他既然敢让皇上把罪过算在他的头上,那就是算准了,皇上必定不敢对他严惩。
但是沈方儒此举,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就在皇上考虑的时候,沈方儒突然再次开口,“既然要清算摄政王的罪过,那微臣还有本要奏。”
周镇海眯着眼睛看向沈方儒,只见沈方儒目不斜视地拿出一本奏折。
“臣要状告摄政王徇私舞弊,借助职务之便,收受贿赂,现大理寺卿,因为误判了案情,导致户部侍郎一家全部枉死,然而在摄政王的操作之下,大理寺卿不仅安然保住了职位,还给户部侍郎一家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实在让人痛心。”
沈方儒话音刚落,便见大理寺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