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站在说书的一旁,看着像是富贵人家的管家,他拱手对面面相觑的考生们道:“诸位能够来到京城,说明在学识上俨然有了不同于其他人的高度,十年寒窗苦读,不在于这一日两日。”
“只是诸位既然来到京城,以后也可能留在这里,成为这京城的贵人,届时可万不能只知道书本上的知识,还要了解这京城,了解当今局势才可。”
“所以为了大家方便,我们老爷专门请来了说书先生,为大家介绍现如今京城里的大小事务,望诸位能仔细聆听。”
“好!”
话音一落,便有一位考生鼓掌叫好,有了他的带动,其他人也纷纷鼓起掌来。
中年男子见形式已定,便悄悄退场,说书先生的醒木一响,便将这京城的局势一一道来。
沈颜回眼睛跟着那名中年男子,在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他悄悄地从鸿跃楼出来,走到了一处隐秘的角落。
那里停着一座轿撵,沈颜回眯眼,觉得那轿撵十分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只见那中年男子走到轿撵旁边,低头拱手对着轿子说道:“公子,已经开始了。”
轿子里传出一年轻男子的声音:“嗯,叫人盯着点儿,只要发现有不听话的,趁早解决了。”
中年男子恭敬地回道:“是。”
他们所在的位置离着沈颜回较远,她用练武之人的好听力,也只能隐约听到一些。
她把头转回来,却见皇上的眼睛还盯着对面的酒楼,像是听书听得十分入迷。
沈颜回也转头望去,听到说书人所说的内容,顿时皱了皱眉。
这说书人,竟然在大肆宣扬当今摄政王的功绩,初时倒还好,没有说得很夸张,可越说到后面,越是让人觉得,这晋安王朝的天下,竟像是摄政王一人打下来的功劳。
皇上不可,太后更是不可,唯有摄政王,才是这全天下的才子,最应该投靠的归宿。
她突然想起来了,那座轿撵,可不就是摄政王府的轿撵嘛!
呵,她就知道,当初太后提出要重开科举,想必早就料到摄政王会拿国库空虚的理由来反对,所以才让人提出用军粮来填补。
而自从自己外公死后,他的军权都被摄政王揽在了手中,而摄政王的长子周子行戍守在边关,手握重兵,敢动粮草,就是要摄政王割下一块肉,他自然不会同意。
所以太后以退为进,又驳回了摄政王修葺行宫的提议,用这笔钱来填空缺,这下,摄政王便没有理由反对了。
太后此举,既让摄政王大放血,没能捞着油水,又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自然会引得摄政王不满。
这不,就派人来捣乱了。
沈颜回暗暗观察着皇上的表情,只见皇上紧紧握着手中的酒杯,眼神闪动,里面酝酿的却不是愤怒的情绪,反而更多的是落寞。
沈颜回挑眉,皇上自从上次和她打了一架,不,准确的说,是被她打了一顿以后,似乎是想通了很多,不会每天喝得醉醺醺的,一副颓废的样子。
只是他是否真的振作起来,还有待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