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就在顶楼的下一层随时待命,严稚子一个电话,拎着医疗包就上来了,负责给严隋凉按摩的,是一个年级比较大的老医师,鬓发都斑白了,靠着这门手艺在黄金塔塔顶生活了一辈子,就连家主频繁更换、塔顶一批批更换随侍的那阵动荡时期,都没波及到他。
可今天他一进门,刚在脸上露出一点笑意,就被快步走过来的少年拦住了。
昆塔也没多废话,手一伸,弹了老先生的手腕麻筋,医师猝不及防,手一抖,药箱啪一下掉在了地上。
少年还不待老医生吹胡子瞪眼,皱着眉,冷冰冰地道,“箱子里装的什么?”
老先生不是第一次在家主身边见到少年,知道他是保护家主安全的,最近也帮着家主躲避了不少刺杀,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可是如今这小少年竟提防到了自己身上,真是殊为可笑,气呼呼地道,“还能有什么!?拔火罐,酒精,艾灸,金针!”
少年不为所动,一张俏脸紧绷绷的,拿脚尖点了医疗箱一下,“打开!”
老医师气得满脸涨红,手指都哆嗦起来了,“你!”他转头看向家主,希望家主能出来说句话。
严隋凉这会儿点了一只清喉散,站起来吸了一口,走到落地窗那里低头看着下面的花园,摆明了不管。
老医师都要气糊涂了,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刷了几遍“色令智昏!仗势欺人!”,到底心不甘情不愿地蹲了下来,把药箱盖子打开。
盖子开开的那一瞬间,昆塔就把口鼻捂住了,提溜着老医师的脖领子,一个巧劲儿就把人丢到了门口,老医生后背狠狠地撞在门上,几乎晕了过去,昆塔没管他,脚尖微踢,顺手就把药箱给关上了。
门外的人听见异动,立时拉开门闯了进来,昆塔依旧捂着口鼻,一指老医师,“去看看他的药室,我记得有个小药童来的,去看看人还活着没,记得带防毒面具,这个,拉去急救室急救一下,中毒了。”
又替了那药箱一下,“里面是缓释挥发的毒剂,立时拿去处理,接触的人等会儿也去解个毒。”
出来两个人,飞快地拎着箱子跑了。
严稚子惊慌失措地问道,“家主和你没事吧?”
昆塔放下手,摇摇头,“家主站在通风处,外面的风往里吹,他没吸到多少,但稳妥起见,等下也检查一下。”
那边老医师已经开始浑身抽搐了,昆塔面色也苍白起来,一捂胸口,哇地吐出一口血,他惨然一笑,“大意了,不开箱子好了。”
话音刚落,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