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隋凉摆摆手,淡青色的烟雾在空中划出朦胧的飞龙图案,“不着急,急什么,自然会有人给长老会通风报信的,叫你准备的人往后退退,不需要他在那儿挑起矛盾,他表情那么不协调,一眼就能被人看出来不对。”
管家惭愧,“严许良性子太直了,纯良纯善的,不适合干这个,不过除了他,我身边其他的人现在我都不敢信,只有这小子对家主,是一等一的实心实意。”
严隋凉嗤笑一声,“傻不傻,你非得跟他说实话,这样的性子,你就不该叫他接触到自家一点儿黑色的东西。”
他想了想,道,“以后不要叫许良在黄金塔了,先派他去太空船上在基层锻炼锻炼吧,既然接触到了黑,再怎么擦也擦不白了,还不如叫他睁开眼睛,真正的看看这个世界。”
严稚子面色一苦,“家主,许良是我培养的接班人啊......这么丢去基层,那人就毁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严隋凉奇怪地看了严稚子一眼,“你还没我岁数大呢,就学着严缕衣培养继承人,惦记退休了?”他转回头,靠在椅背上,“稚子啊,温室里的花朵,永远都成不了才,你看看小昆,他那样历经风雨的孩子,饱经困苦磨难,但是依旧性格纯良品性纯正,那样磨砺出来的,才叫赤子之心。许良那样不谙世事,一张白纸一样的小白兔,那不叫纯良,叫蠢,你懂不?”
被夸奖的少年一动不动地装透明人。
并没有生过娃养过孩子的严家家主伸出手指头指点下属,“你别老把许良这么一块良才美玉捧在手心里,当心捧着捧着,最后捧出来一块豆腐!”闹不好还是臭豆腐!
严稚子叫家主给敲打的又冒了一身冷汗,赶紧连连点头称是,手上给许良发了个讯息。
等在屏幕上看着接到讯息的严许良安静沉默地退出了喧闹的人群,低着头默默地退回黄金塔,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严稚子这才在心中长出一口气,他是真怕严许良这个徒弟今天就废在这儿。
严隋凉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安慰他道,“你就是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一点儿风雨和挫折都没经历过,什么苦头都没吃过。不过你也别担心,我将来总要走出定盘星的,你就当他去给咱们打前站了。”
这话一出,严稚子看着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严隋凉摇摇头,跟角落里的昆塔对视了一眼,无奈的笑了。
楼下越来越热闹了,不到十分钟,从各辅城的方向开过来几只车队,飞快地到达了广场之外,一队队持枪的武装人员大力推搡着崩溃的人们,直直地杀到黄金塔下。
他们清出一块空地,把护着的几位颤巍巍的老人家抬了过来,放在离坠楼者三四米远的大厅台阶上。
其中一个老者从抬椅上站起来,走到坠楼者身边,捋着胡子,抬起头向上望去。
他的视线,在大屏幕上,隔着虚空,和严隋凉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严稚子小声地给昆塔介绍,“这是长老会的领头大长老,严四瓶。”
昆塔好奇地道,“他跟五句长老是兄弟?四五,他们还有个叫三的哥哥?还是有个叫六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