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开启了后来灭亡唐朝的藩镇割据的开端。
节度使节制藩镇,坐镇边疆,在一开始确实也有许多积极的意义。
边疆形势复杂,安全问题严峻,又远离中原,信息往来不便。玄宗授权各藩镇节度使,掌管一个地区的军政,后来权力逐渐扩大,兼管民政、财政,掌握全部的军政大权,这样做固然让边疆大将有更大的自主权,不须事事请示中央朝廷,能有效的应对边疆的各种问题,更好的防御外患。
但这些藩镇大权在握,不免最终出现实力过大,最终威胁中央的结果。大唐走向衰弱的安史之乱,正是因为安禄山一人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镇的节度使,一人掌握着一支庞大的军事力量,控制着极广阔的大唐北方地区,拥有了和朝廷对抗的实力,这才反叛。
安史之乱后,中势中衰,藩镇大量设立,虽然不少藩镇依旧服从中央,是拱卫型藩镇,但在河北河南河东等一带的藩镇,却是割据一方,基本上是表面尊奉朝廷,但法令、官爵自成一套,亦不赋税,形同独立,成为割据局。
说到底,这就是外强内虚的危险。
大华要长治久安,必须要保证中央的强大。
这就如同张超此前坚持分封之制,但分封的核心却又是中原不封。分封之同时,又保持了朝廷的六十万常备军的强大军事力量,以此震慑诸侯。
现在张超要部署兵力到海外,增强在海外的影响力,保证在海外的权益,他宁愿多支开军费,再扩建十六万军队,也不愿意从中原调走兵马,更不打算削减中原兵力。
大华奉行的始终是中原本位制。
中原就是核心,这一核心如果打破,大华也许还能按着惯性强盛个几十年百年,但早晚还是会分崩离兮。
不谋全局,又如何谋万世呢。
苏定方是兵部尚书,他考虑问题,更优先从军事角度来考虑。特别是他现在管的兵部是军政体系,主管军费开支预算、装备后勤这些,下意识的总会去考虑军费开支啊,装备费用啊,将士薪俸等等。
而张超作为皇帝,考虑的是保证大华在海外的利益同时,既要扩大影响力,又还得保证朝廷的核心利益。
这个核心利益,就是要让中央朝廷,尤其是中原的力量,一直要有绝对性的优势。
他不会去走唐玄宗的老路。
唐玄宗的天宝十节度设立,虽然短期内挺爽的,省了朝廷许多麻烦,但那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反而是动乱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