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承旨,其实就是相当于在禁中职掌机密,与中书令一内一外,因此现在被人称为内相。
六位翰林学士,则负责起草诏令,分中书舍人之权。
如今翰林学士与中书舍人有明确分工,学士所起草的是任免将相大臣、宣布大赦、号令征伐等有关军国大事的诏制,也称为内制。
中书舍人起草的则是一般臣僚的任免以及例行的文告,称为外制。
翰林学士在草拟诏制方面分割了中书舍人之权,而翰林学士承旨,则在参谋密计方面分割宰相之权。
翰林院学士承旨,从二品。翰林学士,正三品。
李世民以这高品级,一下子明确了翰林学士们的重要地位。
中书门下的宰相们,先是被削了兵权,如今又弄出一个内相,也是处心积虑。
承乾坐在那里,看似很认真在听课,其实是在神游物外。温氏三雄颜氏三雄是当代大儒,他承认。但他就是觉得这些老儒们,讲课有些太干枯了。
听李超的课,总是很生动。每讲到一处,都会有鲜活的例子,会有大数据分析,让人一目了然,听了会很信服。
今天,承乾向温大雅提了一个问题,“就是税赋,到底是按丁征税好,还是按财富多少征税好?”
这个问题,其实非常不简单。
大唐的基本国策,是均田制。朝廷向百姓均田,更多的百姓分到田地,然后朝廷在此基本上推行租庸调的基本税制。
租庸调,正是在均田制的基础上才能实行,因为这个税制的根本,就是近课丁征税,且是固定的税额。这个税额,正是在课丁均田的田亩数上均来的。
因此,如果均田到位,能一丁百亩田,那课丁每亩田摊到的税不高。可如果授不足田,那摊到的税就高,甚至如果没田,也一样得纳那笔税。
在两税法前,富人们就算田连阡陌,拥有几千几万亩地,他们纳的田赋,其实是高限度也是一丁百亩,甚至他们往往还能享受特权,不用纳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