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笔太软不好画表,张超便学木匠,用尺子和木笔画线,最后又从七娘家养的鹅身上拔了羽毛,制成了简单羽毛笔,在那简易的账本表格里,把借方、贷方、余额,以及年月日,摘要、记帐号数、科目等几项都给写上。
费了好大功夫,总算是制出了一本充满先进味道的标准明细账本。
“处默,你把咱们的各项业务各立一个分账本,比如工程处、餐饮处、总务处、皂碱处,另外销售处、采购处,也都立一个账本,把他们的分开记账。记住,每一个账本都是左边为借,右边为贷,而且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
“对每项业务,既要记录一个账户的借方,又必然要记录另一个账户的贷方,即有借必有贷;账户借方记录的金额必然等于账户贷方的金额,即借贷必相等。只要你按着这个来记账,就错不了了。”
程处默看着那明细记账表,似懂非懂。
他平时读的都是经史子集,圣人学说,算术也只学过些简单的,九九乘法他是会的,但记账算账这些他真心不会。
“哎,我这样跟你说吧,你记的账,必须得是两个记账方向,既不能都记入记方,也不能都记入贷方。其次,你记入借方的金额,必须要等于记入贷方的金融。”
“这个呢,也就叫做复式记账法了,这样的记账法呢,既能更精准不容易出错,易检查。而且还能让看账时,更简单明了的知道每一项业务的来龙去脉,明白吗?”
程处默点点头,又摇摇头,再点点头,再摇摇头。
张超无奈,也管不了这些了,反正现在程处默也只是他叫来打下手的,顶多算是个录入实习生。
真正的账,还是得靠自己来做,起码招到专业的账房前,还得靠自己。
张超自己也有一本总账,支出多少,收入多少,余额多少,这能让他清楚的掌握自己的资金,做到心中有数。
“小郎君,柯大郎来了。”大丫过来通报。
“请柯大叔进来。”
“三郎,地基打好咧,崖面子也刮好了,接下来就要开始打窖了。照习俗老例,咱得上贡敬神,然后选个吉日开始打窖咧。”
负责张家新窖的匠头是村正,不过现在村正做了张家的工程处长,主要负责赶建蒸房蒸灶,新窑洞这边则交给了他的长子柯大郎。柯大郎是柯五的兄长,打小跟着父亲学修窖,如今一手手艺也是如火纯青,深得父亲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