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是什么话?”冯敏专门将冯章引导偏处,询问他反常的缘由。
“妹妹,昨夜家中入了贼,父亲命我暗中查找,恰好昨夜,你带了这个丫头进府,实在太巧了些。”冯章一眨不眨地监视着苏婉凝的动向。
冯敏也疑惑地看了过去,鄙夷道:“大哥确信,就凭她?也敢在冯府犯事,大哥你也真看得起这个丫头。平日里就是个唯唯诺诺的人,没什么特别。”
苏婉凝余光瞥见冯氏兄妹在打量她,思来想去,突然心头思绪一闪,双手捂住腹部,跌坐在地。
“哎呀,冯小姐救命啊。奴婢的肚子太疼了,许是胎儿不适应新环境,从昨夜起就一直钻心的疼。奴婢冒了一夜冷汗,天光微亮时才稍有缓和。”
冯敏将信将疑,觉得事情来得太巧。
直到白发医者再次悬丝诊脉后,才幽幽讲道:“这丫头体内进了寒气,已入胎儿体内,怕是孩子出生后,也会落得早夭的下场。实属是天命难违,天命难违啊!”
说完,人也不留地拔腿就走。
苏婉凝还要多谢白发医者的胡言乱语,他诊治不出东西,就开始信口胡诌。
总之,她猜测这个结果和冯敏预期的相差不大。
冯敏听后,果然又惊又喜,面上却强自镇静:“凌雪,真是一个震惊的消息。文渊那么好,为什么阎王要带走他的第一个孩子!”
苏婉凝心中冷笑,冯家小姐的戏路真是好,眼泪说流就流,哭得像是孩子在她肚中一般。
“妹妹,别难过了。事情也不是你一手促成的,都是怜儿表妹那个捣乱的家伙,误伤到了凌雪,我们冯家诚心上门送补品,还请了神医来看病。就算后面真的不如意,你也已经尽力了。妹妹,为此事而忧心,不如等你嫁给方兄之后,多给他生几个大胖小子。以后成了一家人,又何须计较这些前因。”冯章看不得女儿家落泪,赶忙开解起来。
“对!大哥说的有理,文渊与我冯家儿女,情同手足,我又是他板上钉钉的正妻,何不如我去补偿方家,这个说的太好了,大哥!你真是几句话就宽慰了小妹。”冯敏高兴地都快蹦起来,可是看到郁郁寡欢的苏婉凝,顿时心中的善意被激起。
人就是会在得志时,可怜求而不得的悲惨人。
苏婉凝不知冯敏低声窃窃私语同冯章说了什么,对方的眼神舒缓了不少锋利,竟有些同情的意味。
“小姐,奴婢能否回去歇息了,腹部实在疼痛难忍,医者也无可救药,并未给出解痛良方。”苏婉凝卖了个惨,想必这个冯章是来查自己的。
“凌雪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冯章还是按着既定的安排走完全程,不能忽略掉苏婉凝可能露出的蛛丝马迹。
“冯公子请讲。”苏婉凝并不避讳同冯章的交谈,越多人看见两人越好,这样如果自己遇到不测,也会留下人证。
当然,她不会给冯章伤害到自己的机会。
“凌雪你可还记得我?”冯章突然变得深情款款,眼中快要拉出缠绵的丝线,情意绵绵。
苏婉凝顿时打了个战栗,局促地笑着反问道:“公子认为,应该记得吗?”
冯章真是丧心病狂,什么屎盆子都敢往她头上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