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日本也经常与幕府的权贵饮酒聚会,可是日本歌姬白面黑齿的妆束却能把他吓死。
由旅途劳顿,左观澜第二天起得很晚,他起身的时候胡达源已经去市政府了。胡达源是京官,之所以人在上海,那是因为他现在正在上海跟万象、暹罗等国展开谈判,一是彻底敲定陈汉与之各国家的彼此分界线;二是彻底敲定中南各国彼此之间的国土分界线。
东方的力量没必要消耗在内斗中,有那个力气还不如到印度和东非去‘觅食’,暹罗是陈汉这一观点的坚定支持者。
左观澜接近中午方才起身。用过午饭,便和来伺候的管事说,想在上海城转转,顺便再去租界拜访一下居在上海的故旧。从驻日公使的位置上卸任后,他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处理杂务,只要在期限内去到外交部报道点名,那就ok。
管事忙不迭的叫人备车。
这马车的水准一点也不比公使馆的配车差劲,而且因为要到夏天了,这时候的上海已经都穿单衣了,车里的内饰,多是清凉滑爽的竹藤和纱。
车窗用得是玻璃镶嵌,再罩以绿色的纱窗框,另有细竹帘供遮阳用。车内除了对坐的两排椅子之外,还有一个可拉伸折叠的茶几。并且车壁装有多个暗柜,里面放着茶叶、果珍、咖啡、可可等多种饮品,还有水壶和冰壶,一冷一热。虽然都不能长久保温。
马车出了胡家大门,直上大路。道路开阔、平坦。人马车流靠右行驶,宽阔的官道上,还分出了人行道和车行道。
今天天气很好,烈日虽炙,但做工的,行商的,上班的,或徒步推车挑担的,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上海城市井之热闹,比之三年前更胜一筹。日本的江户虽然有‘小上海’之称,可事实上它的水平也顶多能叫上海爷爷。
车子一直行到了上海南平训练基地,人家上海有钱,地盘空间也比南京大,自从上头下达了青壮军训的通知之后,上海就自行修建了三个大型的训练基地。
这南平训练基地就是专门供学生使用的。
左观澜乘坐着马车直接进入了基地,正好看到一堆学生累瘫在草坪上,而且与他几乎是同时驶入基地的另一辆马车上,车头擦着的旗帜上,‘收容’两个字正在迎风招展。
左观澜看着六个学生垂头丧气的从马车上走下来,然后一名军人大声的训斥着这个班级的学生,应该都是高中生了。
一通严厉的训斥之后,教官宣布了惩罚措施,这个班级的学生今天的午休取消了。
所有的人在操场上吃晚饭后,就马上进入惩罚阶段,接受惩罚。
草坪显得很宽敞,现在草坪上都是徐汇一高的学生,有坐着的,有躺着的,有跪着的,就是没有站着的。当后勤车拉着成桶的米饭和配菜、紫菜汤来到草坪的时候,这些个学生就像是在冒着枪林弹雨一样,一个个艰苦之极的站了起来。他们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