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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整个北海唯一不变的就是唐氏了。

唐氏百货仿佛一个庞然大物,继续着自己北海第一商场的生涯,就像它的老板——唐飞鹏在江户、京都、大坂等地那浮夸、傲慢、奢侈的生活一样。

雪花飘落,凌厉的寒风顺着敞开的门扇吹向屋内。三野平北盘腿坐在门口,似乎感觉不到寒冷,任凭风吹,眼睛里只有身前的一张小酒桌,一壶清酒,一个酒杯。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年近半百的中年人——如今的有栖川宫织仁亲王。他是当今光格天皇的亲信,光格天皇的父亲当年因为做错事【栽赃的】,被幕府逼的自尽了,而有栖川宫织仁亲王就是他的介错人。

虽然这些年日本皇室的声望和利益不断的受到德川幕府的打压,但有栖川宫织仁亲王是光格天皇的心腹亲信,还是有那么一点存在感的。

可是现在的有栖川宫织仁亲王自觉的浑身冰寒无比,整个人就像是在腊九寒冬掉入了万丈冰窟之下。北海道再冷的天气也冷不过他内心的冰寒。

把自己冻死吧,人死了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

三野平北嘴角浮现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性格有些懦弱的有栖川宫织仁亲王可不是视武士荣誉比自己生命都重要的真正武士,他是挣不开自己为他套上的铁锁链的。他绝不愿意直面死亡!

昨天,是有栖川宫织仁亲王最后的机会。有栖川宫织仁亲王很清楚这一点,但他知道自己如果有半点‘不应该’的动作,自己对面的人绝对会让自己被自杀的。所以他选择了生命,懦弱战胜了荣誉,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懦夫。

昨天,面对着那个人,他做出了一个让自己永远钉在日本耻辱史上的决定。而现在他已经回不了头,他似乎只能顺从三野平北的意思,但这必会严重损害日本皇室和公族的利益。

三野平北似乎回到了当年时,回到了自己为第二代闲院宫直仁亲王担当介错人的那一天。他自己代表日本的传统,挥下了那一刀。他很痛苦,因为他知道那些事情真的不是闲院宫直仁做下的,但这无济于事。那一天他万分痛苦,可也万分荣耀。

对比那一天,昨天、今天的他也万分痛苦,可有栖川宫织仁亲王却清楚地看到,比樱花更为令他们珍视的荣誉,已经轻轻地落去了。

“亲王殿下,既然已经决定那就坚定的走下去吧。让历史和未来来判定我们与京都的对错。”

“日本只能有一个声音。公族的智慧远远不能领导日本崛起。”

“我们只有依靠武家,日本只能依靠武家。”

三野平北到现在还没有‘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他挥舞着臂膀,激动的不能自已,漫天的风雪都被他迸发的激情所融化。“我做的事情很卑鄙,但我是为了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