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19世纪是人类科学突飞猛进的一个世纪。可是苏伊士运河的科技含量似乎并不是太高啊。
要知道,三四千年前的埃及人就着手开凿过古苏伊士运河啊。这一事实给了陈鸣很大的鼓舞。
尼罗河是埃及人的母亲河。依靠尼罗河,埃及人不仅从尼罗河下游(上埃及),以及扇形的尼罗河三角洲(下埃及)获得了让所有人羡慕的产出,也打开了埃及与地中海其他地区之间的水上通道。不过埃及人也并非没有遗憾:一是尼罗河自今天埃及、苏丹边境起,向下分布有四个瀑布。其中最北部的第一瀑布,就在今阿斯旺大坝的南部;二是虽然红海近在咫尺,却没有与之相连的水道。有鉴于此,埃及无论向南扩张,还是与印度洋地区展开海上贸易都将受到很大的限制。
最终埃及人还是找到的办法,解决了这两个问题。公元前19世纪后期,不仅“古苏伊士运河”得以开凿,绕过“尼罗河第一瀑布”的运河也在这一时期贯通。当然,所谓“古苏伊士运河”与21世纪人类所看到的苏伊士运河,在路线上不尽相同。我们今天所看到的苏伊士运河,是一条起自红海(苏伊士港)、终于地中海(塞得港),将西奈半岛与非洲完全分割开来的南北向运河。在这条现代运河的修建过程中,一系列的湖泊,尤其是南部有自然水道与红海相接的“大苦湖”,帮助施工方法国人节省了不少工程量。
古苏伊士运河同样也利用了大苦湖(时称“卡姆奥里特湖”)。但埃及人的方案却是在大苦河与尼罗河三角洲最东部的支流之间,修通一条长约80公里的东西向水道,以方便红海的船只驶入尼罗河(位于埃及伊斯梅利亚市与宰加济格市之间)。由于运河最初是由埃及法老所主持修建的,所以我们也可将之称为“法老运河”。不过这并不是一项一劳永逸的工作。最大的问题,是河道需要经常清淤。
如果运河能够产生足够的商业利益,此类水利设施的维护本身,技术上并不存在难题。对于一条运河来说,是否有足够的货运量是关键。类似的问题还体现在东方的“京杭大运河”上。由于中原王朝需要这么一条沟通南方的运河,串联南北的经济、政治,是以在长达千年的时间长河里,京杭运河都得以因为这种“刚需”而不断得到维护。而在新的时代来临,在运河的航运功能被铁路、公路及海运替代后,京杭大运河就更多只能以“文化遗产”身份得到保护了。
相比之下,古埃及运河遇到麻烦要大的多。我们知道,埃及和苏丹的大部都为撒哈拉大沙漠所覆盖,尼罗河是在一片沙漠之中,冲积出来了一条绿色走廊。这也意味着运河实际上是开凿于沙漠之中,淤塞运河的也不是上游所冲刷下来的泥土,而是运河两侧的流沙。这也使得古苏伊士运河更容易受到自然因素影响。相应的,如果埃及的统治者不能从红海贸易获得更多的利益,运河也就很容易被放弃了。
波斯时代有了一次重挖,但八世纪时候就再度被废弃了。
苏伊士运河的消息如果传遍了欧洲,英国人也好,法国人也好,肯定都会理解中国为什么会卖给奥斯曼帝国一级风帆战列舰这种镇国之器。
跟串通红海与地中海的水道利益相比,一级风帆战列舰就不比一片羽毛重多少了。
而赛利姆听说中国方面希望对苏伊士地峡展开大规模调查和勘探,希望能够建设一条沟通两洋的黄金水道——苏伊士运河的时候,而且不准备撇开奥斯曼帝国,甚至允许奥斯曼帝国掌控这条运河,只需要足够的经济回报。那内心的震惊和震动,差点让他都去见了真神。
这简直是比打赢了对俄战争更重大的胜利。
要是奥斯曼帝国控制了一条沟通红海与地中海的水道之后,那每年的利益将会有多么重大啊?战略意义更是巨大的不可诉说。
而想象当初的时候,奥斯曼商人从西奈半岛的东边接了中国的货物,用骆驼千辛万苦的运到西奈半岛的西边装船,走的只是一个转口贸易,就像大航海时代为来临前的天方商人做的事儿一样,就这就受到了英国人和法国人的联手制裁和压力,以至于奥斯曼帝国不得不放弃了这么一条生财之道。
但是现在这笔买卖,奥斯曼却是有中国做陪绑的。这样一来,英法的压力就小得多了。更何况英国人现在跟法国人斗的正是厉害,他们两国还怎么一起出面给奥斯曼压力受啊?
这也是为什么陈瞻刚刚来到克里特岛,奥斯曼人就急急忙忙的为他送上了一份大礼。并且中国驻伊斯坦布尔的特使早就收到了一单生意,奥斯曼人要再向中国订购一批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