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抵到中国后变得越来越慵懒的记者,杜尔马兹泡在咖啡馆里的时间是越来越多了。要知道瑞典人在中国有不少的优待,杜尔马兹在中国也能碰到不少的同胞。这些人不是瑞典东印度公司的职员,而是被东印度公司‘卖’到东方的瑞典人。
他们普遍都取得了在中国的永久居住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新生活,自然也有自己的新人生经历。
这些学者、技师们在中国的收入和生活条件还普遍很棒,放到欧洲绝对是衣食无忧的中产阶级。
从斯德哥尔摩来到上海后,杜尔马兹只需要跟这些在上海、南京的瑞典人聊一聊新的人生新的生活,他就能交出一份份让报社大加赞叹的新闻稿。
也就是这场可恶的战争,让他不得不离开美丽、舒适的上海,而不远万里的来到了伊犁。虽然这一路上也见识了中国的博大和富饶,但对比伊犁的生活,他更喜欢坐在上海临海的咖啡馆内,对着超大的玻璃窗欣赏着上海港的美景。一艘艘商船、军舰和中小型渔船就停靠在港口内,海鸥海鸟飞来飞去,可以从最美的角度欣赏上海景色,喝着咖啡聊着天,看着城市港口的美景,那才是真正的享受。
“如果是关于工作的事情就不要说了。我问,是觉得你……刚刚不像是在整理工作笔录。”
吉米·马丁招呼服务员换一杯咖啡。人向着背椅一靠,“当然不是工作笔记。我只是在好奇哈萨克人生活中正在经历的那些变化,他们变得越来越像中国人不是吗?就像这儿的蒙古人和土著。中国人在哈萨克草原上的影响力很大,但中国人来到这儿的时间却又很短。对比俄国人的时间,中国人的活动所取得的成效太明显了。我很不解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马丁说着把自己写写画画的那张纸递给了阿尔宾·杜尔马兹,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
在陈汉之前的鞑靼帝国,历经了百年的战争才彻底消灭了准噶尔蒙古王国,然后备受准噶尔欺凌的哈萨克人自然而然的对北京的鞑靼人献上了自己的膝盖。
但是鞑靼人对薪疆的统治并不稳定,直到陈皇帝八岁的那一年,鞑靼人才彻底平息了薪疆土著的反抗战争。而陈皇帝起兵的时候还不满十六岁。这中间的间隔很短暂。
对比俄罗斯进入哈萨克草原的时间来,中国人涉入哈萨克草原的时间短暂的就仿佛划过天空的流星。
《每日新闻》是英国的第一流的大报,它是英伦最早的一份报纸,在中国北美战争爆发之后,就开始对中国派遣记者,马丁并不是第一个,他是第三批来华记者。
作为一个嗅觉灵敏的记者,马丁的眼睛并不仅仅盯向了战争,他还看到了哈萨克人对中国的服从态度,看到了土尔扈特骑兵的突然‘反叛’。
是的,在马丁眼中,土尔扈特的这种行为可不是‘反正’,而是再标准不过的‘反叛’了。简直是背叛的代名词。
而且很讲究研究‘背景资料’的马丁,还从哈萨克人身上扒出了不少‘奥秘’来。比如对南京最狗腿的大玉兹,他们的民族构造很复杂,主要部落有康里(即康居)、突骑施、杜拉特(即咄陆)、扎拉亦尔、阿尔班、素宛、沙里乌孙、斯尔格里、依斯提、乌夏克提、夏普拉西提、哈塔干等。其中,突骑施是大玉兹的核心部落。
而突骑施与中国又有什么样的瓜葛呢?
这就要往前上溯千年时光了。那时候的中国还被大唐王朝统治,盛唐时期的中国可以说是古代中国的一个巅峰,就算是今日,唐人这个称呼都那般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