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山地步兵旅,全员一万名左右军人,已经整装待发。但配属两万余马匹随军以后,此外更有一支正规的后勤部队有五六万头马牛作为补给,整个第十九师为他们防守后路。
“陛下。这个时候第五山地步兵旅已经从宛顶出发了。”宛顶算是距离缅都阿瓦比较近的一个地方,阿瓦则就是后世缅甸的曼德勒附近。
刘武举着一盏灯,把眼前的地图照的更加明亮。虽然这地图上只是用红蓝笔划了几道线,可在刘武的眼中那也是杀气腾腾,万马千军在纵横驰骋。
陈鸣默不出声。
此次对缅战争,国防军走的是当年明瑞的老路。只是没有分兵打铁壁关入缅。而是整整一个旅直接出宛顶,向着直线距离不过百十里,可实际距离却有五六百地的木邦城挺进,然后从那里继续向南就是腊戍。夺取了腊戍,眼前就只剩下一条南渡河,过去了就是缅甸的天险天生桥,然后就是一路直奔阿瓦了。
在计划中,第五山地步兵旅几乎不会越过天生桥再往南去。大都督府相信参谋部的判断,当第五山地步兵旅的军队打下南渡河,进抵天生桥的时候,阿瓦已经会惊慌失措了。
当年明瑞也督军拿下了南渡河,一场蛮结之战战果辉煌,让乾隆皇帝欣喜若狂。陈鸣对第五山地步兵旅的期望可不比当初的乾隆对于明瑞的期望要差。而代表的黄子聪虽然很少有独当一面的机会,可陈鸣也相信他不会疏忽大意,轻敌冒进。
第五山地步兵旅一团的团正叫王连,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陈鸣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当初的明瑞军中,王连却是可堪比大明星的耀眼无比。
当初时候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贵州绿营小兵,蛮结之战时,明瑞屡次挑战不遂后,下决心直接攻营,并判断主动出击的西部缅兵为强兵所在,强兵被破,其他营寨不难破,遂决定集中兵力攻击此处。明瑞旋即除留二千兵留守大营,以一万兵分十二队冲击缅兵的营寨。缅兵善守,营内木栅为深埋地下的湿木,露出地面仍高二丈,内外均有深沟,沟旁又埋锐利竹木,缅兵有木栅保护,枪炮难伤,而从栅隙处以火枪射击,则命中奇高。清兵自缅营附近山梁冲击而下,第一座营寨临近山梁,很快被清兵攻破。在攻第二座时,比较困难,当时还是一名贵州藤牌兵王连看到木栅附近一处有些木料,容易攀登,从该处攀栅而过,一人在数百名缅军中冲杀,后续十余名清兵跟着攀登而进,在此掩护下,王连杀敌十余名后又拔开木栅,清兵蜂拥攻入,再次夺得一座营寨。所得两营地势较高,明瑞又分兵配合其他各路攻下两营。缅兵连续反击至晚上二更,见反攻无望,纷纷撤退,清兵全力追杀,直到第二日黎明时分才收兵。此战即蛮结之役,清兵杀敌二千余,俘三十四名,缴获枪炮粮食牛马甚多。乾隆皇帝闻讯大喜,封明瑞为一等公,而战前还是一介小兵的王连也直接升为游击,可谓是军中的一个神话。
但是好景不长,明瑞轻敌冒进,清军被困,待到明瑞战败,自己率军断后殁亡,跟随着大部队逃回云南的王连也就变得籍籍无名,无足轻重了。他没有跟随长青等明瑞旧将挺进两湖与当初的复汉军厮杀,而是被遣返回了贵州,当复汉军进入贵州的时候,王连选择了投降。他既没有大背景,也没有最恶史,还是乖乖投降的人,复汉军当然不会杀他,即使他这个游击的头衔是乾隆亲自赏的。此后王连就成为了复汉军的一份子,先是在组建山地步兵的时候被选入,后来随之资历的增长,到了山地师变成了山地步兵旅,然后又有新的山地步兵旅组建的时候,他也成为了一名国防军的团正。
“木邦城,又是木邦城……”就在南京的陈鸣照着灯光在看着缅甸地图的时候,作为全军先锋的第一团已经逼近到了木邦城外。
“报告!团正。我师部已经完全包围了扎拉丰所部!一营位于猛昔湾,二营位于邦桑。炮兵群都已到位。”五旅的侦察参谋谭一飞跑到王连面前汇报道。
谭一飞是当初满清云南提督谭五格的侄子。当年时任云南提督的谭五格和北路军统帅额尔登额在明瑞战败身亡之后也遭了大罪,额尔登额按兵不救触动了乾隆皇帝的尿点,被逮捕进京,处以磔刑,同时为北路军副将的云南提督谭三格也被处死,亲族也一律被判充戌。所以谭一飞丝毫没有对满清的一丁点忠心,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恨意。
谭氏一族不少人投身复汉军中,而时到今日,谭一飞不仅混出了一点名头,还正巧再被派来了缅甸,那真心是让他激动得很。
带着一份报仇和为先人复名的激动,谭一飞早早的留下了遗书,是打算死都要尽全力的咬缅甸一口。
“扎拉丰部可全部兜住了?残清军兵的形势如何?可有骚动?”王连从的图上抬起头,看着一身土灰灰的谭一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