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因为副营官的张大山和张有财这个中士军官么?
张有财不以为然,“嫂子,你这话不对。我哥既然有着条件,他凭啥不用?”
“这世界上有的人一出生下来就含着金勺子,有的人生下来就没吃饱过肚子,这世上有公平吗?”现在的张有财可不是一直俩多月前窝在部队里算账的张有财了,在开封查账的那俩月里,张有财是见识了什么叫肮脏。
那一些人他甚至都有记忆,因为那些人在进入军人合作社之前,在退出部队之前,都是军队中的标兵,都是军人的榜样,他们胸前都挂着银色的、铜色的勋章。
但那又怎么样呢?有第一次犯错就有第二次,等他自己觉悟的时候,抽身已经乏力,或者是他自己舍不得抽身。这些在战场上没有倒下的英雄最终实在了复汉军自己的枪口下,很悲凉,很有教育意义。让张有财时刻谨记教训的同时,也打开了他脑子里固定的枷锁。
“有财说得对,我有着条件凭啥不用呢?”得到了自己亲兄弟大力支持的张有利兴奋了。他拉着张有财的手说起了自己上位后的计划,他首先要搬家,他准备在罗田买下一个院子。
“大海、大江都给送进了技校,但大河的年纪还小。这两年我让他跟着田秀才识了几个字,等到了县城,我就把他送到学堂去。”
“三哥,大河都快十岁了,年纪有点大了吧?”学堂一年级的小娃娃好像才六岁。
“大就大点。学到学问是真的。现在田秀才那一套不中用了,连孔圣人家的爵位都给断了,朝廷还说什么君子恩泽五世斩断……”
“那是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对,就是这句话。反正都一个意思。现在孔圣人家的国公爷都没有了,孔圣人也不圣了,不然我就请了那田秀才来做馆了。我给你写信说过,前年族里都想起一所族学了。现在孔圣人的学问不管用了,那就让大河学管用的学问。”
“今后啊,你跟大山当兵,是从武的。大海大江呢,就随他们混,把朝廷那五年的工期结束了,看他们的造化了。要是能进朝廷的工坊,也不失为一条路。”现在技校里出来的学生要先给陈汉效力五年,当然工钱陈汉还是给的。
“大河就走文的。你知道,这小子从小就机灵,是块读书的料。当来考进士做官……”张有利完全陷入了自己对未来的遐想中,没有看到身旁自己兄弟那一张无语的脸。
做官,从文,考进士,自己大哥以为现在的进士还跟前几年时候那么容易考中吗?
就当初头三届的水准,张有财觉得就现在自己这水平,都能考上‘算术科’进士。但如今他要是真的下场去参考,能不能拿到秀才都说不准呢。
而且张大河,自己大哥怎么就看出来那小子是个读书的料呢?他何止是机灵啊,还滑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