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身后的追兵打败了,自己就逃不脱追兵的追击!而自己能不能在被追上之前早一步逃到承德,岳松是一点信心都没有的。因为他现在手中已经没有一点的吃食了。
从三关出来时带的那点粮食物资全都在复汉军的进攻中遗失干净,半天的奔行,他们随身携带的那点豆料也全部消耗光了,连水都不剩多少了。接下来到承德还有小百里路呢,没有了精料坐骑光吃草能行吗?而且别以为人骑马连续的奔驰就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岳松望着对面的土坡,一个复汉军骑兵高高举起军旗,猛的向地面刺去——山东骑兵团一营。当骑兵松开手的时候,红旗已经深深扎住土地中,一阵风吹来,赤旗猎猎招展。
“兄弟们,不杀了这些叛贼,咱们就没一点的活路。都跟我杀啊……”岳松高叫着,他身边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从蓟州出来的?复汉军根本不会饶了他们。想活,就只有把敌人砍了。
双边兵力都很少,复汉军兵力确切的说比之岳松他们还要少个三四十人,这就是少了三分之一兵力了。满蒙铁骑打不过复汉军的主力骑兵,岳松承认复汉军的骑兵旅很厉害。难道现在人数都超过对面三分之一了,他们还打不过不是复汉军主力的山东骑兵吗?
清军这里早就没什么旗帜了,但是人少,岳松高叫着,声音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一百多正蓝旗马甲兵清楚岳松说的是事实,他们一点吃的都没有了,现在不趁着还有力气把身后的复汉军马队搞定,他们很快就会被反过来的复汉军搞定。一百多清军骑兵催动坐骑向着南面跑去。
只稍微晚了一瞬,复汉军的骑兵们也驱动战马从土坡上,从那面军旗两边纵马冲下来。两边都是很传统的骑兵,最前面的骑兵端着骑枪或是弓箭纷纷开始对射,双方最前面冲锋的队伍都有人中弹落马。但是后面的骑兵根本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落马与惨呼的声音顷刻就淹没在二百多匹战马,上千只马蹄敲击地面的隆隆轰鸣中去。
杨磊高声吼叫着,一挺手里的白杆枪。身后军旗在风中烈烈作响,长枪马刀无一例外的直指敌人方向。
两股洪流顷刻就撞到一起。
清军骑兵中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名佐领,避雷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手臂后展,然后用力前掠,刀锋划出的轨迹直奔敌人的左前胸,只要砍上,雪亮的锋利刀刃就将在敌人胸口划开一道绝对致命的豁口。
而对面的复汉军骑兵几乎是同样的姿势,这是骑兵作战的标准战法。大家都是刀口上混饭吃的,眼光都锐利的很。佐领惊讶的看到自己的刀刃率先砍到了对方的胸口,可刀刃根本就没有砍进去,有一层极硬的东西挡住了刀锋。
就那么一瞬之后,佐领觉得自己的视线开始升高并且异样的翻转起来,天旋地转中,佐领看到了下面一具熟悉的无头的身体坐在马背上奔驰而去。再接下来,他的双眼合拢了,世界变成了黑色。一颗掉落到了地面上,下一刻就被一只马蹄塌中。
两支骑兵的冲杀,溃败的毫无疑问的是兵力更多的清军,他们顶多就是一股潮水,而复汉军的冲锋却如同冲出河道冲出峡谷的山洪一般势不可挡。
当岳松死不瞑目的脑袋被割下后,杨磊笑的很畅快。“弟兄们,把鞑子的脑袋全都割下来,带回去做京观祭蓟州死难的百姓!”
杨磊还不知道此刻的遵化城变成了什么样子,但他就是用脚趾头来想,也会觉得京畿一带的百姓会对复汉军无尽的感恩戴德。满清丧心病狂的行为让他们丢尽了京畿百姓的人心。
陈鸣对他们下过令,要在蓟州城外筑起一座‘京观’,作为对满清蓟州之事的报复。而这座意在祭奠蓟州死难百姓所筑的京观会是多么的高大,就完全取决于他们在这一战中的成果能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