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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天朝地广物博,整个朝鲜迁移去也杯水入池而已。尤其新朝初立,于各地的矿场大力开发,又要辅修道路,劳改营已然不足为用,各处都急需劳动力。”

“我朝鲜国人乃外国少民,不管是待遇还是伤亡抚恤都要远低于上国民人。不少商贾大户,都很乐意用我国之人。”金基大把话说的再漂亮也改变不了——朝鲜人命贱便宜的事实。

金氏刚擦干的泪水再一次禁不住流出。

“清虏毁我国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朝鲜才能重定江山社稷,重安天下黎民。”在满清入侵之前,朝鲜有一千来万人口,那么现在朝鲜人还能有一千万吗?他们还能有八百万吗?就算把东北境内的那些朝鲜奴隶算上。

金基大早已经认清现实了,他不围恩彦君李裀,不拥延龄君李禛,而是死死的把自己绑在了济州岛的大船上。金基大甚至觉得有朝一日朝鲜复国了之后,他也不用再在朝鲜待了,迁去上国安然度日不是更好更轻松吗?反正清风金氏也有其他的子弟在。就像他这次要把金氏送去中国一样。恩彦君、延龄君的争斗日渐激烈,因为满清在中国的势头日薄西山,所以感觉着满清的尾巴是兔子牌的长不了的二人,各方面的竞争就日益白热化了。这种情况下,身份特殊的金氏还是最好往中国避一避。

同时这也是宣告清风金氏的立场,他们不参与这场王位的角逐了。

在离开朝鲜去中国之前,金氏想回陆地看一看,准确的说她想回晋州看一看。那里是她丈夫登基称王的地方,但是现在,只眼下的釜山怕也就是够了。

还有什么比看到治下的子民满怀希望与憧憬的登上背国离乡的船只的时候,更让这一国的主人伤心与绝望的呢?金氏可没吃过什么苦头,也没有饿过肚子。而眼前釜山的一切,让她震撼。

……

南京城外一片欢喜雀跃,不,是整个江南都一片欢喜。因为南京就在江南,当南京城中小儿的种痘结束之后,那向外扩大的第一步必然是在江南了。

可是没有多少人知道,正月二十八日,陈惠在外出走了一趟成均公学,看望那些第一批种痘的学生们后,回到宫中的陈惠就一下子病倒了。

发烧,打冷颤,咳嗽加剧,伴随着咳嗽还有剧烈的胸痛,再有全身酸痛,血痰。

反正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大病,但连着两天始终不见好转,还双腿浮肿了起来。陈惠的意识倒是清楚,所以当时间走到二月初一的时候,陈惠虽然很无奈,却还是下达了‘称帝仪式’延迟的旨意。

以他现在的体力,他怕是走不过三分之一的议程,人就趴下了。而且历史上有哪一个皇帝,称帝大典是在一声咳嗽接着一声咳嗽中进行的?如此帝王威仪何在?

“殿下,金氏已经随朝鲜使团到了上海,但她并没下船,而是接着乘船去了杭州。”

陈惠突然间的病倒给整个陈汉泼了一盆冷水,那些满心欢喜等着侯爵的亲贵重臣在二月初的几天里全怏怏不乐的。陈鸣跟陈惠商议了后,决定立刻就启程北上,打响京津决战。这个时候又一波朝鲜使臣到来,随行的还有朝鲜的先王后金氏人等,又让陈鸣不得不分散了一点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