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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事情轻重。天津已失,军粮城和大沽口、北塘万不能再失。”永珹就是真的二百五,也不可能就现在便砍了富僧额与富尔勒的脑袋。“朕担忧的是来年。今岁天寒已至,津门不日必将冰封,陈逆贼势虽凶,力不久持,亦无大碍。可是来年春暖,京师又当如何自保?逆王于南京、中原集结了二十万大军,来年大军北上,如何能挡?”

“诸位爱卿,可有妙策授朕?”永珹右手握拳挡在嘴边,轻轻的咳了一声。他眼睛底儿带着深深地青灰色,自从继承皇位之后,这位我大清的新君就再没有睡过一日的安稳觉。但此时还充满希望光彩的看着满堂的文武重臣。

满堂寂静。没人说话,没人说话,没人说话,重要的事说三遍,永珹眼睛里的光彩全部褪去了。

傅恒胸膛仿佛憋着一股火焰,涨的他胸膛都要裂了,他有心站出来,可是他心底里的那些话……在还没有争得同盟的支持的情况下,是不能就这么说出来的。

“皇上,傅恒求见。”

冷气压笼罩的养心殿,精神颓靡到整个人都带着点神经质的永珹正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在心底里痛骂着满堂的文武重臣都是猪也不如的大笨蛋,贴身太监悄无声息的走进来禀报道。

“奴才傅恒叩见皇上。”干净利索的打了千,傅恒没有跟永珹客套话,直接进入正题,“奴才以为,大清当该回迁盛京。”中原的花花世界是待不住了,趁早回东北吧。

“迁都?”心情萎靡的永珹被傅恒一句话震得精神无比,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大清迁回关外还有啥个前途?现在的东北除了有几十万农奴,其他的衣食住行有哪一项能够供应?一旦迁都,北京城的百万京旗也一定要迁回去,到时候整个东北估计除了吃的外,真就什么也供不上了。哦对了,那还有一个朝鲜。

可是满清在关内还有四川、云南,还有山西、陕西、甘肃……

“大行皇帝临终前晋封质亲王,可派遣质亲王前往西安,主持西北大局。”傅恒怎么会不知道永珹心里头想的是什么?张口说道。那永瑢自从乾隆宾天的那天起,就被永珹锁在了圆明园,名义上说的很好听,统领负责大行皇帝的那啥。因为永珹已经是皇帝了么,虽然万分心痛乾隆的死,但无数的国家大事在等着他拿主意,而且还要掩盖乾隆已死的消息,所以能就只能让永瑢来‘陪’棺材了。

永珹眼睛深深地看着傅恒,他明白傅恒的意思了。派永瑢去西安,坐镇西北,而他带人回东北关外,大清看似一分为二了,却也会让复汉军按下兵锋来观察哪一边对他们的威胁更大。而东北怎么看也不如西北,山西、山西,比东北加一个朝鲜人力、物力富裕多了,这样就是拿西北顶雷,然后永珹他们才好力争谋取那一线生机。

“皇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天津一失,士气大败,整个朝廷已经难有回天之力了啊。”

此次复汉军水师在永平府的登陆为满清提了一个醒。复汉军不一定非要打大沽口,他们完全可以从渤海漫长的海岸线上随意哪个地方登陆,只要他们愿意花费那个时间,登陆后的复汉军就立足于登陆点,一点点囤积部队,一点点囤积军火,他们还可以在滩涂上修筑简易的码头……

如果两边军队的战力相当,那清军不需要害怕补给不顺畅的复汉军。可现在无数的战例都已经正面,复汉军的战斗力不是清军可以媲美的,那复汉军登陆后所有的‘不利’前就要加一个‘相对’了。

当登陆的复汉军一点点积攒着军需和军队,当大批的复汉军向北京杀过来时,就京津已经士气大颓的军队还能挡得住吗?到时候怕就是想走都难。

“奴才想了千遍万遍,才敢斗胆向皇上进此诛心言。然京津已危,皇上万金之躯,岂能立于危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