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二宝下手的陈权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陈二宝上班的第一天他就亲自送去了厚厚一摞的军费预案,不但有今年的,还有明年的,但看今天陈二宝的表现,这家伙一定是没看。
“不是没钱。是没有多余的钱。”陈聪回答着说。“这些年安徽、山东和河南是受满清压榨最狠的三个地方,以去年的豫东南为例,那里是我军起兵以来,迄今为止少有碰到的收支不平衡的地方,准确的说是亏钱。”田地不算入资产,能算入‘收入’的都是在短期内可以换成真金白银的东西。复汉军从陈州搜刮到的金银还没有他们在陈州洒下的金银多。
“安徽的情况不会比河南更好。”因为富裕的皖南早就被复汉军收入囊中,长江以北的安徽这个时代还不如陈州为代表的河南平原呢。所以打安徽容易,要彻底摆平皖北那可就要几百万几百万的砸下去了。
“粮食、银子。我们的预算中根本没有夺取安徽的计划。”在原来的作战计划中,西北是打通与元顿教的联系,可以把大批的马匹引入进来,也甭管那些马是不是战马。东部就是夺取苏北和山东,并且苏北和山东还不是全部夺取,而是只拿下运河以东范围。
可现在因为徐州的问题,东部复汉军勾连中原复汉军,分割安徽成为了必然,如此猛地加入一个安徽,变化就大了。
除非陈汉拿下安徽以后,对当地的民生只做小规模的赈济,不然的话你就是给当地人分官田,告诉他们来年的啥啥啥税就都没有,田税更降低到什么什么地步,人都要饿死了,又有个毛用?
要不然安徽、河南、山东三省的民勇团练人数会那么多呢?
陈惠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了,才会在今日的大朝会上提出来,让重臣商议。而不是乾坤独断。
那些安徽的百姓在满清手底下饿死了,那丢的是满清的人心,毁的是满清的名誉;可要是在陈汉政府手下起了乱子,就太不美妙了。
陈二宝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定格在了一副饕餮的嘴脸上,“几百万银子而已,东凑凑,西凑凑,也就差不多了。粮食方面,俺们军队包……一半!”
一个安徽省啊,还有来年大战时的绝佳地理优势,陈二宝抗拒不了这个诱惑。
“是几百万两银子,不是几百万块银元……”陈聪心理面也怦怦直跳,但是财政上的难题他不能不考虑到。
“老二,那笔银子真就凑不出来吗?”乾清宫里,下了朝会的陈惠把陈聪召了来。
“王兄,安徽的事儿不是单纯的赈灾济民恢复经济的问题,还有黄淮河堤的事儿。李侍尧在离开苏北的时候,除了在运河里频频沉船,再扒开了高邮湖的河堤,只是幸亏没有酿成大患,还在黄河河堤上捣鬼,掏了不少条石,一些重要地段的堤坝还被他刨了小眼。来年开春,必须重修。这可是大耗银子的事啊。如果安徽清军走投无路之下,也把黄河河堤也给破坏了,来年光是在这条黄河上的耗资就不是四五百万可以止住的。”
秋冬之际,黄河进入了枯水期,这个时候就算是河堤给拔了,被破坏了,也酿不成灾害。可怕的是明年夏天……
而大规模的修补安徽段黄河河堤则又肯定要牵扯到陈汉的精力、人力、财力和物力。
“除非是动用储备金。”那是复汉军自从施行‘以田代饷’之后才存下来的银子,是准备来年时候用上的。“且钱粮问题除外,小弟更怕的是这条黄河绊住了咱们的手脚。”满清今年夏天的表现就已经露出了什么叫‘无所不用其极’了。陈聪怎么不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