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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五月末。岭南,准确说是闽粤的雨水就哗啦啦的下着,止都止不住,现在都俩月时间了!

而等到进入六月,长江一带也多有降雨,到了六月中下旬迄今,雨势更大更急。倒是黄河今年夏季很是消停,雨水不多也不少。

武昌原清总督府里,陈鸣望着院中被雨水打的光秃秃的花景,内心一阵丧气。自己能轻易地打得满清满地找牙,能用水师搞得满清北方千里海疆处处战火,却奈何不得这老天爷啊!

这雨要下到华北,你说要下到山陕、河北该多好?——别说陈鸣心理阴暗。

广东福建前两年乱是兵灾,气候还是很好的,今年兵灾没有了,水灾却又上来了。

陈鸣背着手在房间里不停地踱着步,时不时站到窗边,冷眼看着外头的雨水,现在的总督府就好似一位国画大师挥毫泼墨的水墨画。整个府宅都隐没在丝丝晶莹的雨线之中,如烟似雾。

后院水池里的荷花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残,这个时候本该是红荷绿叶,荷花最后的好日子的。但现在雨帘中已经见不到一丝儿红色。

陈鸣眼眶有些发黑,他已经连续多日睡眠不足两个时辰了,这还是他起家以来第一次经历‘抗洪抢险’斗争。说真的,这比打仗都让他牵肠挂肚,更让他提心吊胆。

一阵大风吹来,乌云从南面的天边急涌而过,天色几近于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来。

“轰隆隆——”伴随着陈鸣一句后世的国骂——他么的,连连的惊雷声,就已经响起。

“又是暴雨!”压城的黑云像群奔腾咆哮的野马,一层层漫过头顶,越聚越厚,越压越低。让人感觉爬上楼顶举手一伸,就可以扯下来一块似的。

时间流转,仿佛瞬间到了黑夜一样,天地一片漆黑。

狂风大作,黄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啪啪的响个不停。一道闪电划破苍穹,犹似一道光剑斩破黑暗,震耳的雷声叙叙传来,雨点连成了雨幕,哗哗的就如是天河倒灌般地铺天盖地的泼下。

大风卷起暴雨像无数条鞭子在挥舞,狠命的抽打着玻璃窗。被风夹着地雨点也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的到处乱撞。

雨越下越大。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狂风暴雨来的有些急促,但是这一个月来如此天气却是常有发生。并且很明显的跟往年的雨季不相符。

只是总督府里的侍女一个个都点亮了‘服侍’天赋,若拿到后世,一个个绝逼都能在国宾馆一级的地方混上优秀服务员的。完全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措手不及,只短短地五六分钟时间,整个总督府上上下下就再次灯火通明。上百盏走马灯、风灯照地整个总督府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