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人的死伤,战死者接近四百人,受伤的老兵还会陆续的死掉一批,加上伤残退伍的,这一战打掉了陈鸣一个半营头的精锐,他把所有的俘虏全活埋的心都有了。
战争打胜了。战前一些未解的谜团也解开了。清军一共有十二门葡萄牙大炮,那炮身上刻的都有洋文。十二门大炮的火门全被钉死了,炮架也遭受了蓄意破坏。不过陈鸣对于这些大炮并不怎么重视,战场上遗留的东西里更让他看重的是葡萄牙人的开花弹和霰弹,复汉军也已经在着手制造开花弹了,这东西并不难做,只是产品的安全性太差了些,而且落地哑弹比例太高。一些东西不是光有了资料就能照着模仿出来的,那还需要长久的经验。现在有了确切的实物,这对复汉军的开花弹研制会有一定的帮助,霰弹也包括其中。
然后就是清军的燧发枪了,还有他们定装的纸弹。
陈鸣就知道,战争打这么长时间了,一些大没技术含量东西是不可能彻底保密的。眼前的纸弹就是一个很明确的例子,还有清军的卡槽刺刀,连外形长度都模仿的复汉军。
甚至清军纸弹里的黑火药也是颗粒化的了。“他么的!”陈鸣骂道,心中是又气又怒。
这乾隆老儿怎么就不跟自己的孙子重孙子比比呢?他要是跟道光、咸丰那样的缩头乌龟多好,抱着老一套不松手,复汉军推翻满清的进程绝对会比现在轻松也快捷许多。现在复汉军的枪管生产能力依旧有限,老巢里成品的燧发枪,军库中储备的才三千多支。就是把根据地的四五万复汉军的火枪兵全部算上,燧发枪的数量也只不过七八千杆,其中不少还是用缴获的鸟枪改造而成的二手货。
从火器营被俘旗兵临死前的哀嚎和痛骂中,陈鸣还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词:八旗新军。
北方暗营的负责人——陈光,从北面传来的信报里提到过这四个字,这是满清八旗的一支新军,兵额来源于京旗和关外。北京城里很多旗人子弟把这支军队比作西山健锐营第二,战斗力上颇有夸大其词。
人数还不能确定,只能保证不会少于三千人,而多也多不过一万去。但用的火枪可以确定,不再是老旧是火绳式鸟枪了,而是燧发枪。北京三座炮厂生产出的大炮也优先配给了这支新军,反正武器、粮饷都是满京旗里数第一的。
当然,这支军队训练十分严格,里头很多人都是从东北关外酷寒之地调进来的,能吃的苦,与京旗的八旗纨绔不一样,正副将军一个是丰升额,一个是海兰察。陈鸣记得这两人都是乾隆朝紫光阁绘像的功臣,名将。之前还在午门阅兵,只是复汉军在北京的探子不可能进入那个场合。只能从观看了那场阅兵的官员和八旗子弟口中得到一些信息,暗营送过来的描述让陈鸣觉得这支军队与复汉军火枪营很相似。
火器营的俘虏们是自认自己不如八旗新军的。叫嚣着,杀了他们还有后来人。八旗大兵一定会给他们报仇雪恨的,一定会杀的陈氏一个不留,杀的复汉军全部做鬼的。如果不是后面的话跟共产党不符合,前头那句话真有几分共产党的风采。
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
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
陈鸣并不惧怕八旗鞑子的威胁,这样的叫骂诅咒只会从失败者口中发出来。何况如此之新军满清又能能力组建几批?乾隆还有钱吗?一百多万满汉蒙八旗里有多少个敢战之士?这样的人死一个就少一个。
当然陈鸣也不得不考虑这支八旗新军的威胁,他已经去信让陈光重点打探八旗新军的消息,可现在看还需要把这个事儿提到暗营北方局机要的第一位。
打赢了得胜湖这一战,陈鸣接着提兵杀到草堰场,然后带领大军顺着运盐河一路杀进盐城。同时南路的复汉军也推进到了南通州城,广东水陆军和福建、山东外洋水师退往海门厅,或在江中岛屿停泊。
陈鸣已经急调一部分主力北上,他要碰一碰淮安城。如果情况允许,陈鸣带兵打盐城西进,返回到高邮州的黄捷带兵沿运河北上,两路齐进,拔掉淮安这颗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