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汉军拿下了荆州城,但他当面还有另外的敌人。阿尔雅江正血红着一双眼睛看着复汉军。如果这个时候陈鸣带部离去,阿尔雅江一定会领着清兵如一只疯狂的鬣狗一样,尾随在复汉军身后。
陈鸣眼下身处清军重兵围剿之中,才不愿意放过眼下单独对上阿尔雅江的大好机会呢。
昨日里,他当着阿尔雅江的面,当着万多清兵的面,将几百八旗老幼妇孺的脑袋全砍掉了。这些人都是荆州驻防八旗军官、官员的家属,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孺,只要还活着的陈鸣一个都没有留下。那中间的一些人少不了要受到某些龌龊的蹂躏和侮辱,但这都是难免的。复汉军不是那支赤色军队,陈鸣的军纪很严格,可对俘虏的官员家眷、抄没的士绅家眷,还有眼前的旗人妇女,却留出了一个口子。只要愿意用军功积分去抵消,或是拿银子拿军功田来‘买欢’,复汉军并不禁止。
陈鸣也不是一个思想道德绝对高尚的圣人,他在思想道德这一块上没有犯‘洁癖症’。
甚至于他自己也收纳了一个十七岁的美人。不是旗人,陈鸣胆子很小,可不敢夜里搂着仇人睡大觉。那个姓柳,双名挽云的女人,是江陵县知县的小女儿。江陵县的这位柳知县下不了自我了断的手,全家被捉。但因为柳挽云,他们一家现在倒是安全的很了,且‘柳知县’也被复汉军乱刀砍死了。
既然笑纳了人家闺女,陈鸣也不是拔屌无情的人。‘后事’处理的很干净。
陈鸣也没去特意打听柳挽云的过去,十七岁在这个时代就跟大姑娘一样了,柳挽云应该定下了亲事,甚至已经处在成婚的边缘。但是便宜丈人是个软骨头,柳挽云也明显从了,那陈鸣还管其他的干嘛。柳家已经跟去过斩断瓜葛,‘重新做人’了。陈鸣要做的只是笑纳一个至少能打90分的大美女。当然,柳挽云是小脚,挺漂亮的小脚。只是陈鸣对那不感冒。
……
夜色中的荆州城,被一处处篝火照耀的亮如白昼。
一队又一队的复汉军士兵挎刀持枪的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穿梭着,不管是汉城还是那满城,巡哨的士兵都要时刻保持着警惕。寒风呼呼地吹着。
夜色掩盖住了白天的血腥,鲜血的腥臭也被寒风吹走。如果不是城头上不见了往日的龙旗,对于幸运的保住了一家人安全的普通百姓们来讲,仿佛并没有什么改变。但对于满城里的旗人,这是天被捅塌了。
满城某处院子内,两名披着铁甲的复汉军士兵挺枪立在胡同口。不远处的墙角下还躺着三具尸体,被尸体压着的水沟里,鲜血与寒冰混杂一块,永远也分不开。
两名复汉军士兵鼻子里闻不到一丝的血腥气息,可这并没让他俩满脸紧张的神色轻缓多少。尤其是年纪较轻的那个,估计二十岁都不到,一边神色紧张的盯着胡同左右街道,另一边有面色带些不忍的回首胡同。
这个年轻的士兵在整班出发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自己在巡哨中会发现一道鬼祟的身影,然后他们班顺着那道仓皇逃窜的身影找到了这个胡同内一家民宅后院的地窖。
两个成年的男丁最先被乱刀砍死,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婆被一枪捅穿心脏。还有三个孩子,最大的有四五岁,最小的还在襁褓中。那小小的脸蛋,本是在安详的睡觉之中,可在大人的惨叫声响起的时候他也从安睡化为了哭喊,大声的哭喊着。泪珠儿一粒一粒顺着红扑扑的小脸落下,而下一刻他或者是她,就被班长一刀斩为了两截。
月白色的棉被,月白色的襁褓,鲜血瞬间将两截短了许多的棉被从断口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