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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不就知道了,你来开炮,让咱兄弟都开开眼。”秦秀光咧嘴对着那个手下一呲牙,打趣说道:“要是出了事儿,军队里给抚恤,咱兄弟也给你凑上一份子安家钱。”

陈家军的大部队已经在夜里悄悄赶往郧阳去了,留下一部分人马守在这里,似乎是为了牵制住均州城里的清兵。因为郧阳竹山协副将朱邦道亲自带领两千人赶来支援均州,那么郧阳这时候留守的人马数量可就够呛了。城外的陈家军在西城门外布下了一道看似还不错的防线。

“免了,我可还没讨上媳妇呢?要死也待留下个种再死。”那汉子连忙摇头。虽然不是炮队的炮兵,可谁不知道大炮的厉害。自己真要是用眼前的家伙去‘开炮’,十有八九会去找阎王喝茶。说着他伸了伸懒腰,让自己的身子摆的更舒服一些。

大都督的法子还是很灵验的。自家只是四个队的甲兵火枪兵,配合着两个队的辎重兵,他们这队人就是辎重兵,就把均州城里的清兵给吓住了。

这时间都转到下午了,对面的清兵还一点动静都没,看来是被这摆着的六门大炮给吓着了。之前时候这六门大炮就狠狠地走了均州城一顿,昨夜故意喧哗热闹一晚上,掩护了大部队转移的迹象,城里头的清兵怕是会以为陈家军‘神奇’的将六门大炮运到了高地顶端了。

实际上那就是六根木桶子,里外都裹了一层铁皮。绿皮狗和地方民团都被吓住了,那正好,自己这当小兵的整好歇歇。

说真的,从河南走到湖北,从襄阳走到均州,这心里头不知怎么的就变得懒懒的……

第178章 最重要因素

中国又一个成语叫乐极生悲。这个成语用到山顶这群懒洋洋的晒暖的后勤兵身上是再适合不过了,因为一个家伙在起来撒尿的时候,脚踩到一人腿上了,被踩的那人当然缩腿了,把踩得那人一个踉跄爬倒在了一尊炮架上。

只是一根铁皮木筒,又不是真正的大炮的‘大炮’,如何支撑得住一个人的撞击。那‘炮口’向下一垂,炮尾高高的翘了起来,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反映的过来之前,黝黑泛着金属光泽的‘炮筒’就从炮架子上哗啦着翻滚下,一丈多高的直线落差直接让铁皮木筒变了形,然后在土坡上轱辘轱辘的往下滚,都没滚到半山腰营地,就滚不动了。

整个高地就是一个大土丘子,土坡最大角度恨不得都不到30度。

顶端炮兵阵地上的叫疼声停下了,倒是下头喧哗一片。“上头的搞啥嘞?老子的命可金贵着哩,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木头疙瘩下……”语气很不好很不好的斥责声已经响起来了。

不提山顶上秦秀光等人的连声诚恳道歉,营地对面均州城西城楼上的一个人可睁大了眼睛,单筒望远镜死死地盯着那根从顶上炮台上摔下的炮筒。

已经是烂的不成样子了,铁皮扭曲着,炮口上迸出几块断口白呀呀的木头茬,清晰可见。

“假的,逆匪的大炮是假的。”拿着单筒望远镜的那双手的主人看清楚一切后,先是震惊的大叫,然后就赶紧奔下城头,向着朱邦道落脚的城西周府奔去。

这人是均光营留守的一名千总,当他信誓旦旦的向朱邦道汇报山顶的六门大炮是假的时候,朱邦道的脸色登时一变,“当真?你可看清楚了?”均州与郧阳府每日都有快马联系的,今天到下午了,还没有快马奔到均州,朱邦道之前只以为是快马撞到了陈家军巡哨队伍手中,这是很有可能的。可现在看,更有可能的是快马连同郧阳府城,都被陈家军装进袋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