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凄然往煤山上行走的朱由检,死死拉着天子的裤脚。
“皇爷!皇爷不能轻生啊!皇爷,我们可以逃走啊!天大地大,皇爷只要隐姓埋名,哪里不能藏起来?江山社稷没了,把命保住,也算是为列祖列宗传递血脉啊!”
朱由检眉头一竖,冷冷看着王承恩。
王承恩被朱由检怒视,不敢再抓朱由检的裤脚,无奈地跪伏在地上。
朱由检这才吸了口气,说道:“王承恩,你走吧!你去内库拿一百两金子,往西边逃!去甘肃宁夏找个通关商镇住下来,做点小生意糊口。”
王承恩嚎啕大哭,拼命地在地上磕头,大声喊道:“皇爷,我不逃,你不能死啊。皇爷,你是天子,天子是不能死的。”
朱由检听到王承恩的话,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王承恩,大明已经亡了,我已经不是天子了。以后天子是李植,你和李植有过交往,你赶紧去天津效命,或许还能谋得一程富贵。”
王承恩身子一颤,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朱由检不再和王承恩废话,继续朝煤山上走去。
走着走着,朱由检找到了一棵树枝斜生的老树。
走到树下,朱由检沉默了好久。
王承恩跟着朱由检,站在朱由检身后许久,却突然看到朱由检从腰上解下了蜀绸腰带,将那白色的丝带绑到了树上去。
朱由检抓了抓腰带,确认那带子确实绑紧了,才把自己的头发全部笼到了自己的脸面上。
“大明亡在朕的手上,朕无脸去见列祖列宗……只是若非士子如此贪狂,朕何需喝李植这一剂毒药?”
“朕非亡国之君,然天下文官皆亡国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