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商人们听到这里,都屏息静气,听华可芳说话。
华可芳说道:“在王爷的国营工厂里,那些管理国营企业的总管、大总管都是官!都是有各自的等级的。今天在工厂里管工人,明天就可能调到外地去做知县知府。有些国营企业的总管甚至本身就是王爷体系中的武官,动辄五品、四品、甚至三品、二品!”
“这些国营企业主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受人尊敬。老百姓和这些官员们说话,都要作揖行礼,毕恭毕敬。”
“比较起来,我们这样私营企业主,就当真是灰麻雀,没人理睬了。”
“我华可芳手下雇佣各种人员三千多,工厂在范家庄东郊就像是一个小镇,工厂外面开设的酒楼商店都有上百家。按我这个规模,放在王爷的国营工厂里起码是一个三品的总管官!”
“然而实际呢?”
“实际情况是,我们这样的民营企业主,连一个七品的百户都不是。王爷的政府里来了一个十八岁的税务员查税,我华可芳都要紧张得亲自去接待,将账房那里一屋子的账簿翻个底朝天给他随意查看。”
众人听到这里,都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华可芳说出了众商人心中的不平之处。
在一镇九省,虽然有完善的法制和友好的经商环境,让有才能的人可以迅速发家致富。但是在范家庄,富起来的商人、企业家们却没有与之匹配的社会地位。
一镇九省的官员作风廉洁,李植抓得十分严,想靠贿赂官员获得特权是不可能的。范家庄的民营商人和平头百姓一样受法律约束。商人们虽然掌握着巨大的经济资源,却并不能因为这种资源获得相应的权势。
华可芳大声说道:“一镇九省的繁荣,当然是王爷一手建立起来的。但是刨根问底问一句,我们这些做企业,做买卖的,雇佣了这么多工人帮闲,每个月发下去那么多月钱,难道就没有贡献么?”
“我看,王爷是把我们这些商人忽视了!”
“王爷没想到我们,我们要提醒王爷。我们今天成立这个范家庄总商会,就是为我们这些公司、商号奔走,为工厂主,为商号东家的地位呐喊。”
华可芳话音未落,下面就响起了巨大的叫好声。
商人们一个个全部站了起来,猛烈的鼓掌,仿佛终于等到了一个领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