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曹家大院,朱由检也不乘车,步行朝皇城中走去。
王承恩站在一边看着朱由检的脸色,说道:“圣上,如今江北军恐怕已经走到湖广北部了,恐怕真的要打到京城来啊!”
朱由检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王承恩犹豫了一会儿,又说道:“圣上,不光是江北军反了,山西和北直隶的一些地方兵马也造反了。山西的兵马已经四出攻击组织变法的官员了。北直隶的卫所军也抓了两个主持变法的法官,关进了卫所的私牢里!”
脸上急得像是要哭一样,王承恩说道:“圣上,恐怕只要江北军进入陕西、山西和北直隶,各地的地方军会望风而降。到时候几十万大军围着京城,如何是好?”
“圣上,他们不是一个人啊,他们代表着这天下的士绅啊。我们只有两万新军,如何斗得过这整个天下的士绅?”
王承恩越说越急,最后说道:“圣上,定西伯虽然在岳州大败,但那也是南征北战的宿将。所谓其人将死其言也善。连定西伯都畏惧害怕士绅的力量劝圣上不要再和士绅死斗,圣上便退一步,停了变法吧!”
朱由检眉头紧蹙,不搭理王承恩,只快步往前方走去。
王承恩似乎觉得这是挽回天子决策的最后机会,突然快步走到朱由检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匍匐在地,王承恩大声说道:“圣上!你便取了定西伯的谏议,停了变法吧!再不停新法整个天下都要反,京城两万新军守不住,他们会要圣上的命的!”
朱由检被王承恩拦住了去路,眉头紧皱。
“王承恩,你可知道前些年朕处处被东林党掣肘,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王承恩,你可知道这些士绅鱼肉百姓,逼得百姓到处造反,逼出张献忠李自成这些大贼?若不是天津郡王力挽狂澜,恐怕这些大贼根本就没人挡得住!”
“若是不变法,任由士绅糜烂我大明,朕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王承恩头也不抬,只大声说道:“奴婢知道,但此时此刻有什么办法?这天下糜烂,也不是陛下一个人就能扭转过来的!就算被文官们控制变成一个虚君,也好过丢了大位啊,陛下!”
听见王承恩喊出两声陛下,朱由检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