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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李有盛说道:“我们斗不过李植的。你藏在货车里面出天津,去南直隶躲避。以后在南京改姓换名,就不要回天津了!”

听到李有盛的话,李臻品如遭雷击,跪在地上张口结舌。

“爷爷,你舍得让我去南京被人欺负?”

李有盛眼睛一瞪,怒喝道:“你带着银子去南京,过得是丰衣足食的日子,算什么被欺负?”

李臻品脸上换上了一张哭丧脸,说道:“南京城里得势的都是士绅老爷,我一个白丁隐姓埋名藏在南京城,就算有银子又怎样?钱多了遭人惦记,钱少了不够花销。走马路上看见士绅老爷老远就要让路。若是哪个月多花几两银子,就怕有势的奸人上门刁难勒索,当真是要做一辈子缩头乌龟。”

“我现在在范家庄骑的是千里马,藏的是千金姬,走在路上人人让我。看谁不顺眼了上去就是一个耳刮子。一进酒楼妓院,都是老板急急忙忙上来接待。让我离开范家庄去过那样窝囊的日子,我不去!”

李有盛怒道:“孽障,你以为现在还是当初么?现在钢铁镇的厂房倒了下来,你手上有三十多条人命,你还想在范家庄过称王称霸的风光日子?”

李臻品往地上一摊,说道:“反正我不躲到南京去!”

李有盛见李臻品大难临头了还这么不成器,气得满脸血红,大声喝道:“孽障!我让你去!”

“我不去!你让我去我也逃回来!”

李有盛终于忍不住了,挥起右手就往李臻品脸上扇去。

李臻品把眼睛一闭,等着李有盛的巴掌打下来。他就算是挨打,也绝不退缩。

然而李有盛实在太溺爱这个从小就没爹没娘的孙子,一巴掌挥到李臻品的脸侧,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李有盛脸上憋得血红,却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孽障,孽障啊……”

李臻品见李有盛舍不得打自己,擦了把眼泪,老实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