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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国公爷的平价粮店,也是根据每年的销售量确定收购量的。在辽东麦子“倾销”一般的涌入之下,平价粮店早就把所有粮仓装满,停止了向市场收购粮食。

平价粮店一停止收购以后,粮价直接跳着跌,每天都是一个新价。春小麦的价格从二两一石一路跌到了一两四钱一石。受春小麦价格下跌影响,冬小麦和稻谷的价格也是暴跌。

报纸上已经很严肃的提出了“谷贱伤农”这个问题。天津日报围绕这个问题专门讨论了两天,征集各路人士的意见。但最终也没人能想出一个解决办法。

这暴跌的粮价让顾老二损失惨重。顾老二原先可以得一百一十七两银子。但是因为粮价跌成这样,顾老二只能拿到八十二两银子。一来一去,顾老二损失三十五两银子。

这损失的三十五两银子,可以养活三口人了。

一路上顾老二眉头紧蹙,他担心的是这样下去,明年的粮价还要降低。据说现在辽东省建好水利设施的旱田高达二千多万亩,明年辽东省要卖到关内来的粮食将以千万石计,那粮价要掉到什么程度去?

顾老二本来就准备靠这三百多亩旱田翻身做富人,没想到却遇上这样的粮价。粮价这样掉下去的话,这些辽东的田庄就不值钱了。

顾老二叹了一口气,走进了自家的别墅。

客厅里,大儿子顾为升正坐在桌子旁看报纸。顾老二的媳妇抱着小女儿坐在一边,正不停地催大儿子把报纸上的事情告诉给自己听——顾老二的媳妇不识字,却又想知道外面的事情,每天就催儿子给她念报。

顾老二无精打采的走进屋子里,把椅子往后面一拉,坐在了桌子前面。

“爹,今天厂里忙不忙。”

顾老二有气无力地说道:“也忙,也不忙……”

顾老二的媳妇瞪了顾老二一眼,喝道:“什么叫也忙也不忙,你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顾老二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顾老二的媳妇想了想,又说道:“当家的,辽东的五十八石粮食你要不要运到关内来卖?那可是一大笔钱!放在辽东的谷仓里莫要发霉了被虫子吃掉了。”

顾老二讪讪说道:“我去问过了,运回来还要十四两运费,如今粮价这么低,真没有什么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