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一善咳嗽了一声,扫视全场,说道:“国公爷为了鼓励开垦,定下规矩:旱田头三年免赋,第三年起田赋每亩三升。”
众人对视了一眼,暗道这第一个选择虽然只能混个温饱,可也比从前的日子好多了。
从前无论是在辽东镇还是在辽西种“军屯田”,每亩地都要交纳一斗二升的屯田子粒给官家,更时常要被卑鄙军官拉去照顾军官的私田。一个壮劳力种二十亩田已经是极限,扣掉屯田子粒所剩更是可怜,加上被军官拉去干活耽误自家的农时,最后收获的麦子往往都无法养活家人。
而且对于最可怜的辽东逃民来说,辽西军官那最后征收的屯田子粒往往不止一斗二升。
国公爷素来厚待子民。辽民们只为国公爷干了一年的开荒,就能分二十亩辽东旱田,只收三升田赋,这当真是大仁大德。而且国公治下法律森严,绝不会有官员欺辱百姓的情况。有了这二十亩旱田,回到故土的辽民就一个个全成为自耕农了。这比起以前农奴一样的军户好太多。
有这二十亩旱田做自耕农,两口之家可以养活老人小孩。
有人当场就冲动起来,就要选这“第一个选择”。
领头的老人倒是老练些。他柱了柱拐杖,大声地问道:“靖局长,这第二个选择呢?”
靖一善看了看这个老头,笑了一声,说道:“第二个选择,就是继续为国公爷开荒。再干四年,这四年每人每月给月钱一两五钱,包一日三餐,还有天津渔民捕获的新鲜鱼肉补充营养。四年后,每人分旱田一百亩。”
听到靖一善的话,众人吸了一口凉气。这第二个选择,实在是太诱人了。
且不说那一百亩田地,就说这一两五钱月钱,一日三餐有鱼肉的待遇,就比自己种二十亩田划算。种二十亩旱田,一年未必能赚得到十八两银子和一日三餐呢,更别提带鱼荤的三餐。
再加上干四年后可以分得一百亩旱田,这买卖怎么看怎么划算。
靖一善笑了笑,说道:“之所以让你们干满四年积下一百亩旱田,是因为用国公爷的机械,你们一个壮劳力照顾一百亩旱田没有问题。到时候你们一百亩田收六、七十石米面,一个个都要发了!”
辽民们这才明白国公爷的良苦用心。
一个中年人却心思缜密些,想了想问道:“靖局长,我们便是不花一分钱存四年月钱,也买不起国公爷的农业机械啊。”
靖一善为人冷淡倨傲,听到这中年人的话有些不耐烦,冷冷说道:“买不起可以贷款,你以为津齐银行是白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