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成愣了愣,看着李植没有说话。
李老四答道:“以东厂的水平,漏出去十把鲁密铳他能查出五把就不错了。刺杀伯爷的人既然让行刺者服毒自杀,自然是自信那三把鲁密铳查不出出处!恐怕他们不是通过一般渠道获得鲁密铳的,东厂怕是查不出来。”
李植吸了口气,冷冷说道:“我们自己来查!叫韩金信来!”
过了一会儿,韩金信从门外小跑进来,朝李植行礼。
“查出些什么来了么?”
韩金信站直起来说道:“国公爷,我们研究过了那三把鲁密铳。虽然制造者使用的是传统的京营造铳手法,但是我仔细研究过,这三把铳估计不是从京营里偷出来,而是由工匠在京营外面打造的。”
“哦?”
“那三把铳上的编号方式有问题。铳是新铳,编号的方式却是按照六年前京营老式编号方法刻的,还写的是‘天字号’。如今这六年京营的鲁密铳全是‘官字号’。可见铸造者是六年前从京营中逃出来的匠户,不知道京营的鲁密铳编号方式变了。”
郑开成似乎很担心李植和天子之间出现猜疑,听到这话舒了一口气,赶紧说道:“国公爷,这么一来,怀疑今上的钟峰就根本站不住脚了!”
李植没有理郑开成,而是追问韩金信:“还查出些什么没有?”
韩金信把头一低,说道:“只发现这一点,其他的线索没有发现。”
李植叹了一口气,在走廊上来回走动,低声说道:“谁会这么恨本公,又有能力组织人打造鲁密铳?”
“韩金信,山东因为投献得来田地一万亩以上的地主,有多少个?”
“有一百多个!”
“竟有这么多?”
李老四说道:“东家,依我看来,嫌疑最大的是山东巡抚,六个知府,以及山东的三个藩王。这十个人不仅有钱,而且有权势,有足够的人脉获得资源打造鲁密铳。一些民间的地主,即便偶然收留匠人打造鲁密铳,也没本事让行刺的人服毒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