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天津的商税已经开征,尘埃已经落定。此时天子来一封圣旨,有点盖棺定论的意思。这个最终裁决,没有处罚李植,更没说李植是造反,自然就是默许天津的现状,默许商税的征缴了。
李植在天津大刀阔斧的动作,算是成功,没有激起朝廷的反弹。
李植在心里琢磨了一阵天子的意思,爬起来接了圣旨。
跪在地上的天津官员听到圣旨,或忧或喜。
那些文官像是被人从头上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了脚。
文官心里都是忿恨李植征收商税的,他们杀了李植的心都有。但是他们被李植的武力威慑,不得不与李植强颜欢笑。如今李植一句话,就能把它们从各地召来到总兵府议事,他们俨然已经成为了李植的下属,只能听一个武夫指挥。
他们心里寄希望于朝堂上诸公能够给予李植雷霆一击,要求李植停了商税。他们甚至希望朝廷把李植定为反贼,调兵来攻打李植。
最不济,也该把李植召到人少的地方,埋伏刀斧手当场拿下,押解入京。
他们没想到天子派心腹王承恩来宣旨,还和李植把酒言欢。最后他们日夜等待的天子圣旨对李植的造反行径轻飘飘一笔带过,一句话让李植下次不要这样,说了等于没说。
地上的文官们此时心里苦楚,说不出来。四个被李植拘禁的文官交给三司会审,不知道又是怎样的结果。如果四个文官最后还是不免一死,那天津以后就没人敢反抗李植了。
难道我大明朝以文御武的规矩,在天津的官场要倒过来?以后天津以李植为首?巡抚和兵备们只能甘居其下?这样的局面,当真要成为天下文官的耻辱!
文臣们跪在地上对视了一阵,眼神中带着绝望。
跪在地上的副将、参将之类的武官听了这圣旨则相对轻松。虽然他们也有生意,这次也要被李植征银子,但三十税一的税率,损失也是有限的,就当是给李植送礼了。他们可没有文官那样的权力,没有像文官那样收取商人贿赂为商人保驾护航,更没有文官那种为天下商人代言的使命感,对李植的商税也没有那样强烈的排斥。
他们琢磨的是经过这次大战,天津的官场怕是要变成李植的一言堂。总兵直接抓捕巡抚,这在大明的官场当真是闻所未闻。
大明朝高官的赏罚升降,都掌握在朝廷的手中,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一个地方大员直接抓捕其他高官的权力。即便给尚方宝剑,也往往是虚名,真正动用宝剑的极少。李植这次抓捕查登备,确实是惊世骇俗。
也只有造反的武将,才做的出抓捕巡抚这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