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那里,李植便看到董家院子外面一个好大的铺面,里面摆着各色布匹、棉纱。诺大的铺面里人不多,但有一个伙计正一担一担地搬着棉纱往外运。铺面外面停着几辆马车,显然是拉货用的,一看这架势就是一个很大的棉布买卖商。
崔文定朝店里管事的递上名帖,说明了是来议买卖的。管事的伙计收了崔文定的名帖走进后院,没过多久,就有一个方脸长须的商人走了出来,正是董家的家主董至义。
“这是哪阵风把崔相公吹来了?”
“董老爷,我是来给你介绍生意的!”
“好事!好事!里面请!”
把二人请到了正堂坐下,董家的仆人递上了新茶,李植喝了一口,只觉得芳香满口,确是好茶。
“董老爷,我这小弟如今开了一个织坊,想从你这里买进棉纱,然后织好布卖布给你!”
那董至义点了点头,说道:“棉布纺织一直集中在江南。我们把北方产的棉花贩到江南,又从江南买布卖到北方,来回运费不说,便是被钞关收的税费都要不少。若是在天津设厂织布,直接取北方棉纱供应北方棉布,是一条明路。”
李植插话说道:“我一个月要织布一万多匹,董老爷给个便宜的纱价!”
董至义捻了捻胡须,淡淡说道:“这位小友要做这么大的织坊啊!”顿了顿,他说道:“棉纱的市场零售价是七两五钱一担,我便给你个批发价,七两四钱!”
李植哪里愿意接受这么高的价格,耐着性子和那董老爷讨价还价,最后议了个折中的价格,七两一担。说完棉纱价,两人又商量起棉布售卖的价格。
“董老爷,市场上棉布收购价是多少?”
“我从市场上零散织户收白棉布的价格,是九钱一匹。”
“我就按这个价格,每个月卖一万多匹给你如何?”顿了顿,李植说道:“不过我的布有个特点,是一般棉布的两倍宽。做衣服时候可以把布裁成标准宽度,也可以不裁布直接用两倍宽的布做衣服,可以做出新花样来。”
“哦?还有这样的布匹?”董至义沉吟了一阵,抬头说道:“这样的布倒是稀奇,定会十分畅销。小友卖的若是这种布,无论多少我都按市价收购!”
“好!一言为定!下个月我便来你这里进货销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