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朱见深骂道:“荆襄的官员是不是该换换了!这帮废物!流民日益增长不断,百姓怨声载道,现在已经发生了不少的难民起义。朕不拿了他们脑袋恐怕流民之事难以平息!”
朱见深大发雷霆,气地呼哧带喘。多福在宫中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已臻化境,此时他知道跪在地上不说话即可。许久,朱见深才平复下来。
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正血气方刚。勤政爱民之心难能可贵。
“如今荆襄之地流民只增不减,现在宫中还有诸多事务要朕处理。朕真是分身乏术、心力交瘁啊!”
朱见深刚刚登基,现下朝臣欺辱他年幼资历浅,在朝中嚣张跋扈,朝外欺压百姓,屡屡被朝臣上告,朱见深只得好言相劝。
这些“老臣”并非指资历老,年纪老,可以说是“权臣”。而是先帝多倚仗的宠臣,先帝在时,行事便十分骄横无礼,因为他们是“夺门之变”的参与者。
多福见朱见深稍稍平怒,才试探着开口道:“皇上息怒!荆襄之地的民患自天顺年间就有,难以平定,皇上也不要操之过急!”
这个多福虽然不是朝中重臣,但一直跟随先帝多年,备受先帝器重,也是“夺门之变”的参与者。朱见深自然也十分敬重,多福人好心善,就是太过于计较得失,与其他几位参与者多有不和。
“如今曹吉祥又向朕索要保定府的三块地作为皇庄,如今曹吉祥的皇庄已经遍布北直隶,这是不是太过了!”朱见深所忧患的宫中事务便是这个。
多福也听出了朱见深的本意,自是气愤不已:“曹吉祥如此实在是太放肆了!皇上不应理会即可。”
朱见深摇头道:“不可,曹吉祥见我不准定要闹事,如此一来朕颜面何存?”朱见深如此说就是此前曹吉祥在朝中不少闹事,先帝每每下不来台,朱见深当时就看在眼里。
多福道:“皇上,曹吉祥如此骄横。先帝在时早已不满,不如除之。”
“不可,曹吉祥在朝中颇有势力,若要扳倒他绝不可用强!”朱见深猛摇头。
多福心中暗叹:这个小皇帝竟有如此心机,可是比上一个还要难以对付。
朱见深突然问道:“哎,多公公!朕听闻你服侍了先皇考多年,而且先皇考北狩归来囚于南苑时也是多公公不计万难,营救先皇考。”
多福扑通跪地道:“老奴没什么本事,也只有如此以报先皇之恩遇!”
朱见深起身扶起多福叹道:“多公公一直被先皇考看重,朕也绝不会亏待于你!”
“想当初,郕王代帝。先皇考囚于南苑,朕贬黜藩地难于生计,除了万贵妃也就是你帮助扶持才有今日。”
“此乃老奴本分,皇上同万贵妃才是伉俪情深,实是天赐之珠联璧合!”这万贵妃是朱见深最为宠爱的妃子,因宫女出身地位卑微一直未能立为正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