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那隐藏于黑暗中,成千上万的魏军将士们,呐喊着狂奔而出,如从黑暗在脱出的幽灵鬼兵,向着营栅一线如潮涌去。
几乎在转眼间,上万名大盾手就高举着一人高的盾牌,密列于营墙内侧,又竖起了一道盾壁。
紧接着,后排跟上的数以万计的枪戟手们,便将两人多和的长戟和大枪,透过盾与盾之间的缝隙,密密麻麻的架设而起。
刹那间,一道盾与枪的刃壁,便在营墙内侧,结列而成。
几秒钟之后,如狼似虎的太平军士卒们,便如潮水般撞于,眼见魏营墙内,突然间又出现一道刃墙,狂热的敌卒们,无不骇然惊变。
显然,他们只以为魏军的所谓“早有准备”,无非就是故伎重施,埋伏下了暴雨连弩营而已。
如今连弩之威已被他们的盾阵所破,他们就可以轻松撞破魏军营墙,辗压而入。
狂热的太平卒们却万万没有想到,除了连弩营之外,魏军的准备超乎他们想象的周全,竟然还安排了枪盾手来问候他们。
此刻,太平军们的冲击速度,实在是太快,前排的士卒发觉有变,想要信下来时,却被后排的士卒推着向前,根本无法停下脚下。
眨眼间,数千名敌卒,便硬生生的撞上了刃墙。
鲜血飞溅而起,如倒流的瀑布一般腾起,在营栅上空染起了一道暗红色的血幕。
伴随着惨烈之极,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近两千余名敌卒,瞬间被扎成了肉串。
大枪的穿透力,可是远胜于连弩之箭,又岂是他们手中区区一面木盾所能抵挡,这般硬冲上来,不被扎成肉串才怪。
看到眼前这一幕,石达开的眉头不禁凝的更深,沉声道:“看这情形,那陶商不只是埋伏了连弩,他是动用了全部兵力来应战,突袭的效果已无意义,今晚一战,只能硬拼了……”
思绪飞转之下,石达开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了心中的震动,挥舞着大盾喝道:“天国的将士们,只许进,不许退,用你们的血肉之躯,撞破敌营!”
那肃厉的激励之下,成千上万的太平军圣兵们,无视魏军刃墙的凶险,个个如打了鸡血的狂兽般,前赴后继的向着魏营一次次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