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隆心中一个激凌,果然如此,汉王派人监视着他府上呢。
好在他来的路上已经想到这个问题,没有犹豫,直接道:“是京师来的锦衣卫。”
“哦,锦衣卫?”朱高煦笑道:“何事?”
曹隆便道,锦衣卫是跟随杨大用来了,杨大用去了麓川,几个月没归,所以他们想找自己派人护送他们进麓川,曹隆已经答应,派两百亲兵送他们。
朱高煦脸色微变:“云南现在有统兵官,还有本王,都司兵马调动,你不问问郑祥和本王?”
曹隆心想,下面各卫所都在调兵遣将,大量总旗百户被调走,你也没问我啊。
不过他当然不敢这么说,只好硬着头皮道:“锦衣卫手上,有圣上密旨。”
“什么?”朱高煦做惊慌状:“什么密旨,说的什么?你亲眼所见?”
曹隆这次没出声,因为密旨么,当然不能随便说。
朱高煦好像反应过来,也没追问,他想了下,缓缓道:“麓川地处要冲,土人势力交错复杂,你给他们两百精锐,也没啥作用,这么多人进土司地盘,反而容易引起误会。”
“末将也是这么想的,但锦衣卫执意要如此做,他们有密旨,末将也没办法。”
朱高煦这时起身,曹隆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
朱高煦走到亭子外面,来回走着,好像在考虑什么。
曹隆是燕王心腹,这种人用恩惠去拉拢是不可能的,打感情牌更不行,只有直接点。
曹隆也不哼声,只想着快点回去,可以写密报,上报朝廷,以证清白。
不一会,朱高煦突然缓缓道:“曹将军家属可都在云南?”
曹隆愣了下,点头:“夫人和儿女们都在。”
“曹将军认识张信不?”
刷,曹隆脸色立马通红,眼神也控制不住的惊慌起来。
他脸有恐惧之色,颤声道:“张信以前是北平都指挥使,末将当然认识。”
朱高煦好像在自言自语,低声道:“我们每个人的人生中,都可能遇到需要选择的重要时刻。”
“就好像我父皇当年,他要么选择听从朝廷安排,削藩被擒,要么选择起兵靖难,成就帝皇伟业。”
“哎,有时候选择一条路,是很痛苦的事,但无论如何,总归要选的,因为历古以来,凡是脚踏两条船的人,通常没有好下场。”
“张信张将军当年就投向了本王,做了最英明的抉择,同样是都指挥使,谢贵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嘶,曹隆倒吸口冷气,脸色大变,没想到汉王这么直接,上来就向他摊牌。
当年心向建文帝的北平都指挥使谢贵全家被杀,老幼不留,曹隆当然知道。
他脸色由红转白,不由左右看了看,院子里很多汉王亲兵,且披甲执锐。
他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也不怕,但这会真是有点害怕。
曹隆咬牙道:“汉王到底是何意思?末将,末将---并没有得罪汉王吧?末将是哪里做错了吗?”
朱高煦继续道:“云南不只是这两个锦衣卫,有很多锦衣卫。”
“刚刚你到我府中来拜访,并送上大礼的事,明天锦衣卫就会传进京师,明年我父皇如果下旨调动你,可能就是信了,如果没有,证明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