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世成,若是我去阻止,同意自然好说,可蓝城王不同意又该如何?”
“难道你要本官出动衙役,羁押蓝城王?”
“又或者,说蓝城王谋逆,让兰州卫镇压蓝城王?”
“动动脑子,别一根筋的为了兰县千秋计,我们还管不到亲王头上,就算是阻止,你觉得就凭府衙内那一百多个酒囊饭袋就能约束住蓝城王?”
“说句不好听的话,人家砍了我们的头,连布政使也没有办法让蓝城王定罪伏诛。”
柳江也是被搞得心烦气躁,忍不住怼了起来,说罢,甩着袖子怒道:“我们走,南山的事情,等上面有了通知,再决断。”
“柳江,柳江,好,好,好,你们不敢去,老夫去。”主薄崔世成也被激怒,勃然大怒一声,甩着袖子冲下了山。
这些人,一个个都争权夺利,哪里为子孙后代想过。
砍伐南山就是断子孙后代生存之根本,只利一方,祸害八方。
崔世成与众人立刻分道扬镳,而后冲下来栖云山,来到了南山边缘。
远远的,就听到嗡嗡的议论声。
“你说我们真的只需要将木头运到蓝城王府府邸所在,就能获得一百文钱吗?”
“应该不会有假吧,反正也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先弄一根回去看看情况。”
“说不好,虽然北方天气如此,可我听说,凤阳程家村程老三,拔得头筹,到现在奖励都没有分发下来。”
“那可是万顷良田啊,一百头耕牛啊,如果能拿到,那今后就是真正的地主豪门了。”
“嘘,小声议论,那可是九皇子,我觉得没有必要骗我们。”
“唧唧歪歪的废什么话,快砍树,没有个斧头,天寒地冻的,就你们话最多。”
“老七,爬到树梢上面将这绳索给绑好,别到时候看着看着,砸死人那麻烦就大了。”
“快砍快砍,树又不是我们的,只需要砍下来送过去就能拿一百文,赚大发了。”
漫山遍野中到处都是这样的声音,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四五个人围着一颗一人粗的树砍,还有壮实的劳动力就两个人开始砍。
就这么一开始,就有一万多颗松木在被同时砍掉。
山腰上,山谷中,山脚下。
已经不用他保证,按照这么砍,一天的时间,平掉一坐上的松木,完全没有问题。
树木茂盛之地多降水,地下水丰富,尤其以山林,大型的植被山脉为最。
经过他这么多年的研究,形成三十多条河流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在松根水,南山有大面积的松树,这些松树会在地下产生松根水,并在地势低洼之处冒出地下,形成不会断流的小溪。
等到一条条在林中的小溪向地势低处流动并汇聚一起,就形成了一条常年流动的河流。
这是苑川河,雷坛河形成的主要原因。
万万不能破坏这里的松林。
“住手,都给本官住手,你们不能砍这里的松木,你们这是在犯罪,凡是砍伐一颗松木者,定罪论处充当苦役。”
急忙之中,主薄崔世成一手抢过一个正在砍树的壮年手中的长刀,对着周围百姓咆哮怒斥了起来。
“你干什么老头,快把我的刀还回来,看在你年老体迈的份上,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