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修道院监牢里的阿尔摩什,还拖着半残的躯体苟活着,当他兄长来“探望”时得知了个背信弃义的消息,“当初我只是答应让贝拉继承你的爵位和封地,但我并没说他该以何种面目来继承。”
接着科罗曼言出必行,他派去埃塞克堡的“封爵使节”很快就把企图向基辅罗斯逃跑的贝拉母子抓起来,随后母亲被强行送入修女尼寺,而贝拉这个刚刚满周的孩子也遭到残酷的刑罚——永远失去了双眼所能见到的光明,成了个瞎子。
科罗曼处置完这一事件后,便和新的宗主教达努斯商议条件——实则达努斯代表的是新罗马帝国皇帝高文、安娜:
罗马帝国可以给予匈牙利进口谷物、牛羊、葡萄酒免税的优惠待遇,因为这三项基本算是匈牙利经济的特产命脉了;
匈牙利国的金矿,每年本国铸造的剩余(匈牙利是个落后的农业游牧国,货币经济尚未成熟,绝大部分农民宁愿用实物交租),须得送出八百磅数(匈牙利每年挖掘的金矿是二千二百磅数)固定与新罗马帝国兑换,对方使用的是合宜比例的塔索银币;
两国结盟,以多瑙河为界,互不超越侵犯对方利益,对多瑙河有共同的使用权,都可在对岸筑垒。
第60章 马克亚尼阿斯
达成共识后,科罗曼对这桩国家间的交易还算是满意的:他感到对自己王座威胁最大的弟弟和幼侄的躯体都已被残害,失去了角逐的资格;而匈牙利的技术又不足以把那么多挖掘出来的金银铸造成钱币,宁愿把部分金块送到高文的铸币厂去,并换取小麦、大麦和葡萄酒这些主要农产品的优惠出口——高文在摩西亚、萨瓦河的领地上的堡垒要塞需要这些物美价廉的补给品——同时还有大把的塔索银币,即便匈牙利的农民和牧人讨厌这些魔鬼制造出来带着花纹图案的钱币,但商人和工匠却喜欢它们,科罗曼可以利用高文送来的塔索,直接进行宫廷馈赠赏赐,或者修筑自己王国里的大型要塞。
回执的匈牙利使节成团,穿过原本属阿尔摩什王弟统辖的下潘诺尼亚地区,接着渡过多瑙河,前往尼什城,那里有条被罗马帝国掌控的狭长的河岸通道,尽头是菲利浦堡,到了那里只要再顺着埃夫罗斯河东进,便能毫无困难地抵达君士坦丁堡的宫廷。
沿路上的景象让匈牙利人感到惊诧,河岸边都是森林,或者是黑色的,或者是暗绿色的,一块一块从马背上人的双眼里掠过,战争过的萨尔迪卡城下还竖着吊着尸体的木台,没人能说的清楚这位新即位的皇帝在这里杀死了多少叛党,据说他在摩西亚杀得更多,七成的波耶或祖潘贵族都绝灭了,他们的妻子和孩子被强制迁徙到小亚细亚去,和素未谋面的人再结婚,这是他们先前做梦都想不到的。
剩下降服的三成,皇帝保障他们的采邑,但却制定了严格细致的大税册来厘定他们的军役与税金,他们不再像百年前那样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皇帝派来的使节只要在萨尔迪卡、特尔沃诺这样的军镇吹响号角,他们就得按照税册规定,派出披着铠甲的骑兵,严格驰往规定集结的目的地,不敢有任何拖延或不尊敬的行为。”而普通的塞尔维亚或摩西亚被俘的士兵,新皇帝则按照财产划分道线:300塔索以下的许可留在原地,到“塞尔维亚大旅团”或“摩西亚大旅团”去充当步兵、弓箭手,而300塔索以上的则被迁徙去别地,大部分是要前往皇帝都城郊外的,据说在君士坦丁堡城墙外增设了数个“侨民区”,用来安置战争后流来的人口。
到了菲利浦堡后,景象又是大变,这里农业生产已经恢复,而今皇帝的“税金库”增加了色雷斯、马其顿两处,他的实力大大增强,并且用赎买政策回收了许多土地产出,成功用来维系他的军队和职业官僚队伍。
很多都和落后的匈牙利形成鲜明对比,使节队伍里的有识之士已开始下定接受“roana”熏陶并向其认真学习的决心。
这时候在加利波利行宫宫殿当中,安娜穿着礼服穿过幽长无人的柱廊通道,走入了厅堂座椅所在地。
掌声响起来了,司门的禁兵武士挨个向巴塞丽萨致敬行礼,而成群的盛装臣仆也上前高声赞颂巴塞丽萨的美德与功勋。
安娜微笑着回礼,接着仪态万方端坐在座位上,接过御墨官赫托米娅送来的托盘,上面有徽章、权杖、佩剑和不同颜色的丝绸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