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的皇室队伍,在其父亲生前所营建的圣使徒教堂前,等着大牧首的到来——十二名举着漆成朱红色旗杆和紫色旗幡的武士,环绕在处肩舆四周,其里面摆放着皇宫圣修道院里的宝物“圣母的面纱”。
大牧首今日就是要把它给请回摆放在圣智大教堂的祭坛上,待到入殿节当日和游行队伍,将其和圣母长袍一起浸入金角湾的海水当中。
年轻的皇帝本人穿着金光闪耀的铠甲、披风,骑在匹战马上,他面前是一名“示默官”和四名扛着剑的宫廷侍卫,负责镇定整个场面。圣使徒教堂的四周,站满了皇都里的官僚、臣民,他们都捧着圣像画,高呼着赞美的口号,但大部分人心中是存在着阴云的。
因为就在城外,就在加利波利要塞左近,敌人已经开始大举围攻这座永恒之城,围攻者不是异教徒,而是昔日帝国的长公主安娜。
虽然风闻安娜和高文的武装强大,但不少人还在悄悄鼓励着其他人的心志:“当年数以十万计的撒拉森异教徒和两千艘战船来攻击,最后得蒙上主的旨意,他们只剩下五艘得以返航;当年的瓦良格人也曾汹涌地兵临城下,他们的长船安上风帆、车轮能在陆地上同在海中一样驰骋,但最终不也退走了吗?”
“听说匈牙利的王公马上就会来增援我们,他可拥有着许多斯基泰骑兵,能轻而易举杀死敌人,逼迫他们从城墙边逃跑。”
“据说皇帝昨日从皇家大军械作坊里,亲手交给那里的匠师和官员‘守御之火’另外一半的秘方了,这种武器要启动了,那个瓦良格蛮子的船只马上就要被烧得尽数覆没!”
第71章 控诉
但也有很多人持悲观愤激的态度,“我听说前两日,大皇宫里的君士坦丁大帝石像眼睛流血了,这可是个不祥之兆,咱们的都城、信仰和紫衣公主怕是都会沦于敌人之手,最后者已经沦过了。”
还有人说,圣智大教堂曾举办过战争胜负占卜,但用来占卜的那匹马居然直接倒在地板上口吐白沫,吓得大牧首封锁了消息,但有的修士私下对别人说,“这是皇帝不虔敬的报应,神要借助蛮族高文的手来惩戒他所在的这座城市。”
还有贵族愤恨皇帝重用异国的人物和军队,有的官僚也敌视曾没收过他们私财的皇帝,便也七嘴八舌中伤起来:现在色雷斯满地战火,来年的粮食定然歉收,而一旦敌人围住了这里,马上都城的供应必将短缺,因为君士坦丁堡自身位于个十分荒瘠的海岬,必须要吸帝国各方的血才能存活下来,但皇帝却四处聚敛,把好东西都存在那座大仓里,用来犒赏他国的人士,根本不愿意体恤他真正的子民。
激烈的争吵和辩论声越来越高,有群竞技党流氓和流民混在内,到处煽风点火,把喧哗闹得更欢起来。
约翰用眼睛示意那示默官,叫他前去维持整个典礼的秩序。
镣铐声响起,皇宫的一群侍从们押着十多名俘虏而来,俘虏们大多是高文属下的水手,是驾着船只从卡尔塔里蒙、斯库塔里、尼科米底亚等港口杀来的,希望夺得马里马拉内海控制权,并在君士坦丁堡的正东侧的海岸站稳脚跟,运送“比提尼亚边民军”和尼卡旅团自这路来。
于是这些俘虏,便被有意带到圣使徒教堂前游街,作为皇都“安然无恙”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