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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库塔伊西城的王室修道院祭坛前,丧魂落魄的国王胡须杂乱跪拜在那里,泪眼滂沱,已丧失了再抵抗下去的勇气,便对自己的导师说,“为了拯救整个国家和城市的贵族与平民,我决定要出去向高文降服。现在我已没有可战的军队,也丧失了原本的荣耀,愿意交出所有城堡和权力,前去您的修道院当一名幽闭不问世事的僧侣。”

这样的请求,也基本是固定的套路了——争战里落败的一方只要承诺入修道院放弃全力,便能免除更为激烈的惩罚。

不久,一排高文方的使节军官趾高气扬地站在库塔伊西王宫的殿堂里,请求国王和王后亲自出城,因为大主保人“诚挚邀请他和他尊贵的妻子来赴宴”。

这下建造者大卫什么都明白了,他面容枯槁憔悴,心中感觉比死掉还要难受,目光盯在了宫殿角落衣橱里,那儿摆放着先前安娜·杜卡斯寄送来的“礼物”……

城外绯帐内烛火摇曳,高文披挂着银色的铠甲,坐在圣妹还送给他的熊皮毯子上,手里举着杯盅,独腕陪睡官温若明娜、哈达迪王公马努希赫尔、乔治亚大公爵拉提及突厥军仆木扎非阿丁都蒙着轻薄的衫子伴侍左右。

四周的卫士只是看到了两名盛装的乔治亚贵妇,互相搀扶着,其中一名哀声哭泣,另外名则不发一语,相伴走入了大主保人的绯帐内。

哀声哭泣的是建造者大卫的妻子,鲁苏丹妮,一位拥有亚美尼亚王室血统的女子。

而不发一语的,则是女装的大卫。

他为了乞求宽恕,真的剃去了胡须和熊毛,并且涂上粉黛戴上假睫毛,还穿上了舞女般的高足鞋,穿着安娜送来的裙装,蒙上斗篷和面纱以求遮人耳目。

在绯帐里他抖动着双手,捧着盛满乳酪汁水的银杯,送递到高文的面前。

手甲上锁环有声,高文伸出胳膊,接过了大卫供奉来的银杯,握稳了之后,对他说到,“我想得到的,可不仅仅是一杯酒,或一杯乳酪汁。”

“这是当初我们在信中的约定,既然我输掉了战争,那就要践行诺言。”女装的国王低声难堪地回答说,“如果胜利者更需要什么,完全可以开口索取。若是先前我胜利,也会对你如此做的。”

说着这话的大卫国王,嘴唇上全是刮完胡须后的铁青色,但嘴唇本身却涂抹火红的胭脂,使得他的外貌充满了诡异和屈辱感。

旁边的鲁苏丹妮哭得更大声,因为她觉得高文方才那句话即“我想得到的,可不仅仅是一杯酒,或一杯乳酪汁”,也许是这个瓦良格蛮子马上要在这熊皮毯子上,模仿穆罕默德信徒那般,对他丈夫的谷道后庭施以残虐?还是要将她给留下,在她的身躯内留下征服者的耻辱烙印,乃至子嗣?

但高文满脸却“女人你想太多”的表情,他将银杯摆在低首的温若明娜单手托着的盘子上,接着对着大卫勾动手指,“我的意思你应该是明白的。”

大卫会意,便从随身带来的匣子里,捧出了个城市的模型,搁在高文的靴子前,“这是库塔伊西,在此将它献给您,战无不胜的塞琉西亚医院大主保人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