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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片旷野上早已布满了高文派遣来的红手骑兵,黑夜里费尔遭到了红手游骑兵们的袭击,运着货物的骡马全被射杀倒毙。那寡妇和坐骑,也被几名飞奔过来的骑兵扯住缰绳而惨遭虏获。

费尔·夏吉利尔不过向前多跑了两个古里,又遭逢了边民军的暗哨,他呐喊着提着七尺长的骑矛准备冲过去,但两个边民则抬起十余尺长的重型撞马矛对冲过来,还没等费尔的矛尖刺到自己,就一矛顶穿了他坐骑的咽喉。乱草吹动当中,费尔仰面倒栽坠马,当即头盔就碎裂了,后脑满是鲜血不省人事,而后暗哨的边民用铁叉将他给叉住,双手双脚提着,往己方营地押解而去。

上午时分,胜利入城的高文走到了“大亚美尼亚帝国”的贵族议事厅当中,到处都是狼藉和散乱的物品,看着昔日摄政官费尔所坐的五层台阶上的椅子,“把它给撤除下来,当作战利品送往塔尔苏斯的安娜那里去。”而后机要官菲拉克托斯走过来,将搜检出的《大亚美尼亚帝国立国书》交到大主保人手中,高文看了两眼后就说“虽是阿尼人的一番志气,但也没必要留存世上,将原本焚毁,抄录份窜改下,方便日后利用。”

“还有殿下,那位摄政官费尔昨晚突围时已经被我抓获。”机要官而后低声汇报,“他从马背上坠落,受了很重的伤,能活多久都很难说。此外,骑兵们还虏获原来拉沃德拉城统领官库苏斯的遗孀,她在之前被费尔占有。”

“好好赏赐相关的有功之士。”高文指示道,“还有将那位被俘的寡妇带来见我。”

当库苏斯的遗孀到来时,高文温言宽慰了她,叫她不要害怕,“以后所有的阿尼人我都不会轻易加以伤害的,大家都是罗马的自由民。”但随后高文还是强烈暗示着,这位寡妇应该再嫁,不能让她高贵的血统此后虚耗在幽寂修道院当中,为此他和塔尔苏斯凯撒愿意馈赠份丰厚的嫁妆。

最终库苏斯寡妇也只能屈从——高文便让机要官写封信送去伊科尼乌姆城,交给乔瓦尼:“马拉什已然陷落,小亚美尼亚的所有残党已被我消灭降服。然而让我最开心的,还是给你找到个美好的妻室和氏名,以后无人可再说你是位来自伦巴第的小乡绅,而是位堂堂正正的亚美尼亚武士贵族了,如有人敢再以微末时的名讳待你,你便可用我赐予你的佩剑将无礼者斩杀。”

至于不幸受伤并失去首勋功劳的多鲁斯,高文也只能强烈同情他的不幸,让他和大伯爵梅洛一起留在拉沃德拉城里养伤,并撰写书信告知御墨官赫托米娅。接下来当然是按照承诺,高文将功勋和赏金全都当着众人的面授予菲罗梅隆旅团司令官布兰姆森,这个新旅团所有百夫长都为之自豪兴奋。

可是围绕着从马拉什堡缴获来的狮子战旗,在议事厅内却发生了很大的争执:布兰姆森和他旅团的军官们认为这是我们理所当然的战利品,此后它就将成为“菲罗梅隆旅团”的旗标驰骋战场;但是赫拉克勒斯却强烈反对,对着大主保人要求,“请不要伤害亚美尼亚降服的贵族、士兵和领民的情感,您事前许诺过将来将复兴真正的亚美尼亚王国,并把双方作为真诚盟友看待。所以这面战旗,应该归还于我们,那样由亚美尼亚降兵组成的新旅团才会死忠为您前驱。”

临时坐在摄政官椅子上的高文,眨着蓝色的双眼,倾听双方的理由,思忖了会儿,随后朗声说到,“那你和你的士兵必须宣誓,此后对我、安娜效忠。”

“这是必然的。”赫拉克勒斯和父亲帕克阿德即刻回答说。

“还有同样对托罗斯王子(鲁本的儿子)和洛丽塔公主(鲁本的女儿)效忠。”

“遵命。”

听到这个回答,高文舒口气,在座椅上倾了下身子,“听好了,我决心履行自己的诺言。以两千名马拉什王国的降兵为基干,在混编入其他边塞区的士兵,由我委派或留任的军官组成个新的东线旅团,这旅团不属于弓师团也不属于船师团,而是直属于我与凯撒,取名‘叶凡杜尼旅团’(叶凡杜尼为亚美尼亚前基督时代的祖神),使用这面狮旗作为旗标。”

“万岁!”议事厅内所有降服后的亚美尼亚将士们很快又欣喜地欢呼起来,他们先前可以为了阿尼武士的荣耀坚决地抵抗,但现在一旦得到高文许诺,又有了新的效忠主上和保障,便很自然地安于新的编制和秩序。

“你们渴望回到阿尼城(大亚美尼亚的古都),渴望回到凡城(大亚美尼亚的另外处古都,位于凡湖东岸)吗?你们渴望回到大方舟山(大亚美尼亚中央的一处高岭,亚美尼亚人的民族精神象征,现土耳其的大阿勒山)吗?”随后高文挥手,对着众多归顺的亚美尼亚将官们鼓(洗)舞(脑)说,“我不会再像原来君士坦丁堡皇帝那样质疑你们的宗教信仰,拿着这面真正的狮旗,返回你们的故园,上帝给予你们的应许之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