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个算个什么,对手吗?我连说起他俩的名字都觉得玷污了我的嘴唇。对不起,我不是想有任何程度的傲慢和无教养,但他俩和整个色雷斯松地区我觉得光凭未来的外交就能将其轻松吞并。然后两者都送入修道院当中去颐养好了。你知道嘛,我妹妹到现在对你还是有些念念不忘,这让她魔怔了,老是做些和自身能力不符合的愚蠢行为。不过功成后,我倒是不介意继续保留她的荣誉和地位的。”安娜不屑地在卧榻上托腮回答说,好像在说一件轻松无比的举手之劳。
听到这番话,高文也只能点头赞同,其实他也一直对黛朵有愧疚之情,“所以安娜,现在我们进攻君士坦丁堡,真正将皇冠戴在你我的头颅上,你认为还有什么障碍?”
“唔往西的话,只剩下雷蒙德的劳迪西亚地区,它像个楔子插在布雷努斯夫妇和我们领国间,只要攻陷这里,布雷努斯夫妇对我们也毫无抵抗之力,多数要直接降服。在北方的话,还有西奥多罗和他背后的皇都与乔治亚(格鲁吉亚人)会对我们产生威胁,想要打通皇都就必须击溃他。最后,马拉什的亚美尼亚人、塞浦路斯的阿普索玛特斯,及安条克、阿勒颇这些势力,也会对我们产生威胁。”
“那就将小翻车鱼爷爷说的方案给改良下,我觉得……三年到五年内夺取皇都是没用太大问题的。”高文的脑海里浮现起地图沙盘和各种方策数据,仔细地想了会儿,对安娜这样说到,“届时我会在原来的大皇宫,正式给你戴上roana的皇冠的。”
“你也一样。”安娜的眼神顿时坚定凌厉起来,她细细摩着自己的腹部,“父亲的遗业,只有我俩能发扬光大——孩子,我多么希望你能叫赫利斯托弗。”
第11章 奴隶的价值
皇帝那戛然而止的野心和志向,不管生前如何,但在逝后却被高文夫妻完完整整地继承下来。
两日后,塔尔苏斯城宫殿的马厩入口处,小翻车鱼找到了高文,“喂,不去梅利泰内了吗?”
她还惦记着向温若明娜复仇的事情。
高文没回头,而是细心地用刷子在刷着萨宾娜,并不断逆摸着母马的耳朵,让她觉得非常舒服,“日程表被打乱,为了来年的军事行动我得在此会见塞浦路斯、马拉什、特拉布宗各方的使节团。自从击溃皇帝后,这群人都自动来寻找我,乞求和塔尔苏斯的和平。据说马上劳迪西亚和非拉多菲亚姆也会各自派出使者来,请求我的仲裁调停。”
“是啊,他们都害怕你下一个对它们用兵。”小翻车鱼有点不甘但也不敢强求,毕竟她知道高文对她有时候比对安娜还要纵容,但凡她的想法,早早晚晚都会满足她的,“于是那个阿迪盖的小娼妓就能继续悠哉悠哉呆在梅利泰内城处理文书了?”
“何必急于一时呢!”高文这才回头笑了下,“温若明娜和其他人不同,不过是奴隶出身,除去宫廷外她哪儿也去不得。”说着大主保人将额头上被太阳炙烤出来的热汗擦拭了下,拍了拍萨宾娜的后背,母马很乖巧地踱到了草棚的阴凉处,那边快银就大模大样地挨了过来。
“那运河对不上的缺口怎么办?据说中间原本交接处错开了足足两百尺的距离,这是非常严重的,可能很长一段需要重新施工挖掘。”
“本来我也是想尽快处理这件事的。可是小翻车鱼啊,你现在站在你奴仆擎起的伞盖下,还有人给你递来可口的凤梨清酒。而那群新月教武装团要是在这个天气开工的话,可是会有无数人中暑死掉的。所以我准备等到安娜生产后,再和你去解决这事,这段时间你先将所有的测量工具给准备好。”就在快银来到主人面前时,高文径自将毛刷咕咚扔到脚下的水罐当中,扯去闷热的皮革手套抛到旁边的突厥军仆怀里,示意由他来刷——快银顿时发出哼哼的喷气声表达严重不满。
马厩的柱子那边散发出阵阵干草的气息,高文就俯下强壮的脖子,在悬挂在上面的水壶里洗濯着双手,他穿着几乎要遮不住厚实身躯的短衫,激烈的声音里,水滴不断溅到他古铜色的胳膊和结实的胸膛上。小翻车鱼翻了眼,转了过去不再目视,“这也没什么了不得吧?我记得你可不是什么孤贫院的慈善人士,反正全是等同奴工的存在,值得如此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