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脑袋已被那斧手剁下,许多穿着绯衣的士兵也聚拢过来,他们用骡车的木架,将遭到伏击罹难的法兰西人尸体全部扔在上面,还没有断气的,便由绯衣士兵拔出弯刀下补刀刺死,那斧手把休的脑袋提起来,而后对两边的士兵恶狠狠地说了几句话,便也恋恋不舍地将其扔到了骡车木架上。
天色暗下来,举着火把的士兵开始把尸身和木架一并,全部趁夜掩埋了起来,接着就列成了队伍,缓缓离开了。
十日后,非拉多菲亚姆城中,约翰皇子正在幕僚们在一起商讨军区的复兴事宜:皇子提出了方案,非拉多菲亚姆恰好处在山区、平原和海滨间通衢之地,为了遏制高原上的突厥人,必须在这座城市增设雉堞、烽燧和兵营,把骑兵集中在这里,使其成为陆上的核心;而阿塔利亚城则必须将船坞给修复完整,并招募周边岛屿的水手,争取在两到三年内,复兴支小型的水师,巡逻近海打击海盗——这样,通过两座城市的建设,就能兼顾好潘非利亚军区的海陆军力。
接下来,来自阿拉尔曼堡的消息,让皇子目瞪口呆,“朝圣者派来和科穆宁皇帝问责交涉的人物,即尊贵的休,和威廉伯爵,在穿行于通往非拉多菲亚姆的山路时,已然失踪。大公爵高文送来书信,询问使者的下落。”
第133章 震骇
“使者?虽然我发布了许可法兰克蛮族王弟通行的许可文牒,但还没有派遣出迎接队伍。”约翰皇子将交涉文书放下,对着塞琉西亚使节们回复说,意思是没想到休为何行走得如此匆忙,并且会在那条不知名的道路上失踪,“即便卡列戈斯家族严禁在榷场外的日期开放边境,但休可以从米利奥塞法隆地区行走,那里也不会遭到科尼雅余党的威胁。”
面对皇子的解释,塞琉西亚方由自新会和锦册兄弟会充当的八名使节态度十分谨慎,他们向皇子行礼完毕后才敢说话,“大公爵最初不敢惊扰皇子殿下,但他送行休的日子,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十日,按理说三日内便能抵达非拉多菲亚姆,但大公爵还未等到休抵达的回报,内心不安。”
“休确实从未来到过我这里,不要说非拉多菲亚姆,边境的警哨骑兵也从来没有他的消息。”皇子背着手十分肯定地说到,接着他隐约觉得什么不对,便看看身旁的幕僚,又看看厅堂台阶下站成一排的塞琉西亚使节,沉默了会儿,“若真的是失踪,帝国方愿意和大公爵的军队联合对那段道路进行寻找。”
接着,皇子将文书交给了机要官,嘱咐尽快将此事朝皇都方向汇报,并且在城外的烽燧台上燃起报警的烟火。
等到使节们告退后,皇子脸色不豫地坐在了座位上,其他的幕僚都已经退下,只有他最信任的奴隶侍从阿克塞颇考斯还握着刀侍立在侧,而台阶下还有一人低头跪拜着:那便是亚细亚行军总管泰提修斯。
“现在的局势十分严重被动了,对于陛下和帝国来说。”劓鼻将军伏低脑袋,语气充满了悲凉,“狄奥格尼斯在塞浦路斯岛并不安全,我已经发出密信,那里的总督大公也不值得信任。不过,当前最先要解决的,是增强阿拉尔曼堡的防御问题,以防高文借着这个事件作祟,并请求陛下带着大军从皇都……”
“泰提修斯将军,在这个军区我是最高的官职,虽然你的头衔是亚细亚行军总管,但那也是个军职,并且这个军职现在已经没有继续存在的基础了。”皇子带着厌恶的神态,看着倒在自己靴子前的将军,“更何况,高文既然派遣使者来询问了,也足以证明他暂时并没有对帝国动武的打算,他和姐姐可是和父亲有过归还土地的约定的,高文身为名来自瓦良格的武士,怎么可能主动将其声誉给主动破坏掉?”
“皇子殿下容禀,卑贱的我和高文在一起征战过很长时间,他有原则,但他没有底线。”
皇子发出了哑铃般的笑声,说你的回答简直是可笑,有原则的人怎么会没有底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