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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塞琉西亚军队的内务问题,而后高文就和其余四位密室会议的巨头,召集了所有还沉浸在战胜喜悦当中的朝圣者领主和修士,没有经过任何表决程序,就宣布说,“这场伟大的胜利,是我们朝圣者独力取得的,而在整场死斗当中,罗马的皇帝扮演了极为不光彩的角色,我们惊讶于对方的无情无义,既然同是基督的信徒,并且事先我们在渡海前,几乎都对他宣誓效忠,那么他身为这支军队的最高领袖,就应该担负起保护所有人的责任。但安条克决战前,他的将军泰提修斯可耻遁逃,皇帝本人的援军也在科尼雅城无故折返,他的船只始终没有运送来一粒小麦。我们不禁要问,是什么让皇帝做出了如此可恶而绝情的行为?故而需要个极有威名的,并且和皇帝关系非常密切的人物,前去君士坦丁堡问责。”

大家于是齐齐将目光投向雷蒙德,谁都知道他和皇帝交情最好,但雷蒙德却捂着肚子呻唤起来,说圣安德烈托梦给他:因为取得了伟大的圣矛,所以作为代价,要让他卧病在床整整一个月,“我,我是,去不了的。”

第122章 高文归来

雷蒙德口中的“病情”,其实几位核心人员还是理解:昨晚在寻欢时遭到了很大的惊吓。

然后,众人的目光是投向高文的,他可是罗马帝国的大公爵,理论上整个安纳托利亚高原到奇里乞亚,再到塞浦路斯都归他所辖,面对众人高文语气十分慷慨,“诸位,我已调拨了吉麦吉斯旅团回塞琉西亚,马上我也统率所有的红手骑兵一并归去,若是我方和皇帝的交涉不顺乃至决裂,而导致帝国军队犯难的话,我军将全力捍卫,绝不让朝圣事业在背后遭到袭击。”反正,高文的核心意思是,兵我出,粮食我继续供给,但外交交涉我绝不去,因为在休整的这几个月,领地有许多事务需要我来处理。

众人也无可奈何,于是又齐刷刷把脸转向了博希蒙德,方才博希蒙德一直在捻着胡须低头思索,看到目光都转向自己,便同样慷慨地举高双手,“我们阿普利亚人,是绝对要派遣使节前去的!”

“啪啪啪啪”,大家都使劲儿喝彩鼓掌。

而后博希蒙德指认了人选,即他的妹夫威廉·格朗梅尼勒,也就是在之前“血谷战斗”里,蛮勇乱进,扰乱了红手旅团队列的人物,但实际上博希蒙德也不喜欢这位,有情报显示威廉对他的忠诚度是十分值得怀疑的,和科穆宁皇帝私下有密交,有夺取自己头衔和领地的野心,那么借助这个机会,把这样的危险人物放逐得远远的,正是博希蒙德求之不得的,所以他刚才才那么爽快。

“不过我的妹夫毕竟地位比较低,个人觉得他也只能充任副使而已。”显然,博希蒙德对单单派出威廉·格朗梅尼勒,还是不够满意的——整个朝圣者的军委会也感到不满,于是他们装模作样地,询问起罗伯特和戈弗雷来,但是很快又自我否决了:罗伯特身为枢机会议的军事总参,是无法离开这支队伍的;而戈弗雷现在更是成为整个大军的精神核心,人们都爱戴他的公正、谦逊和许多美德,莫要说戈弗雷和科穆宁皇帝的关系特别差,就算是他主动请缨,朝圣者也不愿意放他走,大家绝不能失去他。

而鲍德温和坦克雷德这两位年轻的后起之秀,也被排除了,他俩的军队武装,和先前战斗里卓越的勇气,也得到了认可,“不能让这两位勇士,消耗在这样的交涉当中,谁都知道希腊的皇帝是个极度麻烦的人物”成为了大家的心声。

至于阿德马尔和彼得更加不可能,因为去见皇帝,是要很多武装的,毕竟穿越高原充满了危险,这种危险既可能来自于突厥人,也可能来自于皇帝,后者的危险程度应该还要大些。

很自然,最终的最终,人选在“你推我搡”,被动地锁定在了尊贵的休之上——法兰西的王弟有身份有地位,也有威望,再加上他在先前战斗里“略显平庸”的表现,就这样成为了最佳的出使对象。

当决议下达时,站在厅堂里的休脸色铁青,他感觉自己遭到了巨大的伤害和侮辱,这种“出使”基本上和被驱逐无异,但现在的局势也不是他能够左右的。此刻,立在壁画下的高文还煞有其事,对他交待了与皇帝交涉的具体内容,要求他“务必传达到位,我在塞琉西亚将成为你坚整的后盾”:

一、作为先前皇帝背信弃义的后果,朝圣者将拒绝交纳出安条克;

二、因为泰提修斯和狄奥格尼斯的临阵脱逃,我高文也认为没有义务遵守承诺,交纳出叙利亚门的三处关隘城堡和三十座集镇;